成都方麵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而新漢城卻已經失手了,軒轅呂在僅剩的三四十兵士的保護下逃出了城,跪在地上大哭不止。
“蒼天啊,我上對不起主公,下對不起全城老幼,還有何麵目活著!”軒轅呂治理新漢城輕輕鬆鬆,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軍師、指揮者,新漢城失守,他將一切罪過都歸於己身。而且不是光打雷不下雨那種,說話間從身邊殘兵手中奪過青鋒迅速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王大年手疾眼快,不顧尊卑上下之別,揮劍打掉軒轅呂手中的寶劍,帶著三四十殘兵跪地大呼“大人怎可如此?如今主公遠在千裏之外,將新漢城的安危交於我等手中。新漢城失守大人便要自殺謝罪,如此做豈不是愧對主公之托?
依在下看來,當務之急是與雷將軍會和,雷將軍手中尚有四千精兵,未嚐不能奪回城池,救回城中老小!”
“對,沒錯,雷將軍就在不遠處,我們此時雖然丟了新漢城,卻不是毫無機會。隻要能將新漢城奪回來,便是將功贖罪!”軒轅呂眼神一亮,下命令道“全體聽令,新漢失守我等罪不可赦,如今唯一的補救之計便是重新奪回新漢城。我知道大家一夜未眠,滴水未進,早已疲憊不堪。但為了主公,為了全城老小,我們必須要堅持一下,隻要尋到雷將軍大軍,我們身上的罪過便不再存在。”
“大人放心,主公對我們恩重如山,如今新漢城落入賊寇之手,我們怎麼敢心生二意?”王大年是個妙人,巧言回答,不至於讓軒轅呂難堪,同時又將幾十名殘兵心中的羞愧引出,使得他們愧疚。如此一來,便不會再有人說什麼。
軒轅呂滿意的看了一眼王大年,在這一刻,他才知道,在軍略問題上,自己好像還比不上這個農家出身漢子。他日有機會定向主公推薦一下。
雖然是殘兵敗將,但因為人少,逃走的時候更是帶走了城中的唯一幾十匹戰馬,所以軒轅呂一行人速度極快,不過兩三個時辰便已經趕到距離新漢城百餘裏的那個下馬穀。
下馬穀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便是因為周圍地勢險要,連訓練有素的戰馬都無法再次馱著騎士行走。
進穀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辦法,因為尚未弄清楚這裏的情況。昨夜兩國聯軍大部隊已經攻下新漢城,這給軒轅呂心中帶來不小的壓力。
下馬穀穀中植株茂盛無比,兩邊卻是地勢陡峭,怪石嶙峋,落差僅僅百十米,卻猶如兩個世界。不過正是因為這些奇異的環境差異,使得此地成了伏擊火攻的好地方。仔細研究過這下馬穀的地形地勢,軒轅呂才會提議在此以火攻阻止兩國進攻軍隊。
將戰馬留在原地,交於十幾名名兵士照看,軒轅呂王大年二人則是帶著另外十幾名兵士朝穀口上方爬去。
一夜不眠,糧米未進,加上精神一直緊張,使得王大年這種訓練有素的農家漢子都吃不消,更不要說軒轅呂這般文弱之人了。
隻是軒轅呂將新漢城的丟失之責攬在自身,心中的執念在支撐著他。衣服被荊棘刮破,身上鮮血越來越多。他臉色蒼白,卻依舊苦苦堅持著。
“大人快看!”剛剛登上穀口高地,王大年瞳孔緊縮,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軒轅呂心中一突,不知道是驚是喜,迅速轉頭望去,瞳孔猛縮,心跳加速,結結巴巴地問道“成功了?雷將軍他們是否成功了?”
下馬穀裏除了出入口兩端之外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無數青翠的植物在此時像是染上了墨一般,枝葉化為飛灰,再也無法阻擋人的視線直接觀察穀中環境。
無數屍體猶如焦炭一般躺在穀底,雖然看不清麵容,但從他們痛苦的姿勢就知道死前經受了如何折磨。這些焦黑如碳的屍體一直蔓延出去好幾裏,少說也有上萬。
種種線索綜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事實,那便是雷映博火攻兩國軍隊成功了。
狂喜的神色在臉上還未來得及形成,便有變得驚恐不已。
既然雷映博伏擊成功,兩國軍隊遭受重創必然退走,但雷映博去了哪裏?是去追擊兩國軍隊?或者說是凱旋之下回了新漢城?
站在高處眺望遠方,發現果然有旌旗軍械和穿著野蠻的兵卒屍體蔓延遠方。
“王大年,速速派人沿著兩國軍隊退走的路線前往查看,隻需到達邊境即可!”軒轅呂太了解雷映博的為人,但心中還在不停祈求,就算雷映博越過邊境去追擊兩國敗軍也好,千萬不要撤兵回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