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同往日(1 / 2)

新漢城算無遺計,兵強馬壯,也可以說是機緣巧合,反正唯一的結果便是成國地界漸漸穩定下來。那些曾與桓溫或者其他勢力眉來眼去的士族閥門,乃至國中官吏都漸漸的收斂起爪牙。他們在等待,等待新來的天威軍,以及劉天王的下一步動作。

如果劉俊占領成都城,掌握李勢便立馬對這些勢力做出攻勢,那麼他們早就群起而攻之。但誰也沒想到,天威軍占據成都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除了發布一道召官進京的招數外就安靜下來了。

天王劉俊還幫助賤農一起收割夏糧,甚至還發明了一種功效顯著的農具。反而對他們這些人不聞不問,也不追究接到詔書不做反應的官吏,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夏糧入倉,李勢皇族的全部土地,加上極重的賦稅,成都周圍糧倉都被撐爆了。即便是三國時期蜀漢丞相諸葛亮為應對北伐在漢中修建的巨倉都填滿了。

劉俊按照以前李勢的征稅額度,絲毫沒有減少分毫。這不是他貪婪,而是為了不與閥門大族產生衝突。至少現在還不行,至少也要等到局勢穩定,將廣兵足,擁有吃死這些閥門的實力才行。

但在征稅之後,劉俊轉身又以新占益州,大赦天下的名義開倉放糧,無數前腳將糧食交給征稅官的平民回到家尚未歇息,征稅官便又帶人送來比上交賦稅更多的糧食。

平民震驚無比,不敢接受這個事實。那些閥門大族的人也十分奇怪。在劉俊征稅的時候他們大鬆一口氣,覺得劉俊和李勢一樣,隻是想得到統治權罷了。但為什麼一轉身又要開倉放糧?

一些閥門的智囊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提醒主家跟緊這些新來的天王腳步。一些閥門的主事者對門客的提議不可置否,而其中也有一些開倉放糧。

於是乎,今年的一切都如往年一般,辛勞收割,脫殼晾曬,上交賦稅,然後就變得家無隔夜糧。但一轉身,先是天王大赦天下,緊接著各個士族也開始以各種名義開倉放糧。本來憂心忡忡的貧民們,猛然變得富足起來。

“這都是天王的功勞,以往天王沒來的時候,李皇帝可從來沒有這樣過,那些士族也從來沒有送過一粒糧食。”生活在底層的民眾懂不得什麼大道理,隻會拿曾經和現在對比。結果高下立判,那些士族們跟隨劉俊的腳步開倉放糧,得到的結果卻是自己的作為成了劉俊的陪嫁。

…………

一轉眼,已經半個月過去,昝堅在郝武的押解下,毫無意外的回到了成都。

這一刻,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的成漢大臣們以及李氏家族開始絕望起來。他們平時雖然明爭暗鬥,為虎作倀,無惡不作。但都不是傻瓜,成漢能帶兵作戰的也就那幾個人。此次大難幾乎損失殆盡,唯有昝堅一人沒有傳來噩耗,極有可能是逃脫了。

昝堅在外,憑借他的才能,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組織起一支能戰之軍,到時候揮師回京,光複國土,解救他們。

但如今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昝堅被俘,成漢再無翻身的可能。難道指望那些膽小怕事的地方官吏?當然,這些人在想這些的時候從不會想到自己與那些地方官吏也是一丘之貉。

“許大人,如今昝堅已經伏法,你看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劉俊和夏侯聽槐麵帶微笑的望著應令前來的許順,若有深意地問道。

許順眉頭輕輕一皺,但隱藏的很好,沒有讓人看出破綻,麵帶微笑地說道“天王在上,許順乃一殘人,何敢妄議朝政?”

許順的意思很值得尋味,自己說自己身體不全,無子無嗣。這是在向劉俊證明自己不敢有什麼別的想法,隻安於現狀。緊接著又以不敢議論朝政來證明自己如今隻是一個可憐蟲,而不是曾經那個呼風喚雨的府令大人了。

夏侯聽槐微微一笑,問道“府令大人如此,可是念及舊主之情?不肯與我等出策?”

許順一聽,臉色立馬大變,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許大人,你既說這是冤枉,便證明給我看看!”劉俊嘴角輕輕一揚,淡淡地說道。

許順到了此時方才明白對方不僅是要把自己逼上絕路,更是要逼上一條背負背主求榮的罵名。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許順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無所顧忌的許順,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天王既如此說,那麼小人便僭越了。昝堅乃是成國最後的希望,昝堅伏法使得成國餘孽再無僥幸之心。依小人看來,此時天王應以自己與李勢的名義各發一道詔書,召集益州全境縣令以上官吏前往成都朝拜禪讓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