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好冷。)
冷,這是淩天翼在半醒狀態下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感覺。
在黑暗中,淩天翼想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以此來抵禦那無處不在的冰寒。但是,就像是把一個人的衣服扒了個精光丟到南極去一樣,這種嚴寒是不能抵禦的。
更何況,淩天翼所感受到的寒冷是由內而外的,從身體內部向外部擴散的冷。然後在寒冷的地獄中,淩天翼的意識漸漸清醒了。
(好。。。冷。我不是被咬了麼。這就是被咬以後的感覺麼。有夠難受的啊。就要一直待在這裏知道死去麼?有誰,能來殺掉我?)
黑暗,一片黑暗,寂靜的黑暗。
淩天翼看到的就是這樣,雖然好像沒有睜開眼,但是,淩天翼的確看到了,他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人類的大腦和身體是很容易被欺騙的。被欺騙的同時也會出現相應的反應。
曾經有這麼一個實驗,一個科學家將誌願者蒙住眼睛綁在一張凳子上,然後拿著一塊普通的鐵片告訴誌願者這是一片燒紅的鐵片,再將這片鐵片貼到那個誌願者的手臂上,結果誌願者慘叫了起來,並且在相應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塊同等大小的真實不虛的燒傷痕跡。
而現在,過於真實的寒冷讓淩天翼的大腦和身體被欺騙了,就像是前文中的實驗的誌願者一樣,他的身體上許多地方都被凍傷了。
寒冷突然上了一個台階,淩天翼被自己救了。
人類的大腦有一種自我保護機製會在人感到過於痛苦的時候釋放出麻醉劑或者幹脆讓自己昏過去以渡過這苦難。
所以,在淩天翼要被自己“凍”死之前,淩天翼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天翼再次醒了過來,這次他感覺好多了,至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多了許多凍瘡。
睜開眼,淩天翼稍稍看了看四周,毫無意外的,自己躺在地下室的那間雜物間裏沒有動過。
(少了什麼。)再次在房間了看了一眼,在寒冷中遲鈍了的大腦終於發現本該站在前方不遠處的被感染的母親消失在這個房間裏。這個房間不大,絕對沒有可能完美的藏匿一個人。
翻身坐了起來,這個本來很輕鬆的動作也讓現在的淩天翼為之努力奮鬥了一番。(身體好虛弱啊。不過,沒變成喪屍?)想要用背靠著什麼,向後稍微躺倒的時候卻感覺背後空空的,淩天翼記得自己在昏過去之前是靠在門上的,那麼,感染了病毒變成了喪屍的母親應該是打破了這道門闖出去了吧?(喪屍病毒真的能強化人體?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道門似乎是鐵門啊。)
側過身來淩天翼看了看背後的門,門上本來完整的地方,破了一個足夠一人站著走出去的大洞。
(喪屍病毒真的很誇張啊。普通的女人在感染了這病毒以後居然能夠強行破壞一道金屬門。不過,怎麼她不來吃我呢?那時候我倒在地上的時候肯定會發出聲音。)想到了一種可能,淩天翼的臉抽了一下。(親情?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