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經曆了長途跋涉後終於到達青海, 隨後又分成了三隊, 每隊去支教的地方不同。時安、朝暉、孫悅三人在一隊, 他們要去支教的學校在金源鄉塔加村子, 德紮小學。
朝暉是大學教授, 比兩個女孩子大幾歲, 一路照顧她們。孫悅在美國讀大學, 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來青海支教。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大家從來不會多問。
時安剛來的那幾天因為高原反應,受了不少罪, 好在在大家的幫助下一個星期後挺過來了。這些事她在電話裏自然不會告訴時軼和陳姨,怕他們擔心。
山裏的條件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艱苦,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在這裏, 每日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光,慢慢地讓時安忘卻了一些不快, 她覺得自己原比想象的還要堅強。每天過的充實, 時安臉上慢慢地多了很多笑容。
時安負責教英語和音樂課, 朝暉負責理科, 孫悅則負責語文、美術這類學科。
這天, 時安上完課, 從教室出來,看到朝暉站在教室外。兩人相視一笑。
“朝老師——”
朝暉點點頭,“我要去趟鎮上, 需要帶什麼嗎?”
時安忙不迭的點頭, “我哥哥說給我寄了一些吃的,在鎮上的快遞點。”
“好,我幫你拿回來。”他忽而一笑。
時安有些不好意思,“你剛剛在看什麼?”
朝暉把手機拿出來,“我妹妹。”
“你家也是兩個孩子啊?”
“恩,她叫朝雨。”朝暉皺了皺眉,“難以管教。”朝雨是寧大中文係畢業,整體就喜歡寫東西,現在網絡發達,寫了就往微博、博客、微信公眾號發,偏偏她已經積累了十萬粉了,言論自由,也不能太自由了。
兩人找到了共同話題聊了很久,那以後,時安和朝暉的話就多了,也熟悉起來。
時安偶爾和於曉聯係,說著在這裏的趣事。這裏的村民都特別的善良,孩子也很天真,隻是物質條件真的匱乏。沒有漂亮嶄新的衣服,甚至穿著拖鞋就去上學了。
時安還說了他們打井水的事,一桶水她千辛萬苦提到一半,水桶掉了下去。
於曉滿心心疼,“安安,早點回來。”
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走過了的冬天,迎來了春天。
時安低著頭看到手上快要好的凍瘡,“這裏挺好的,我答應校長把今年的英語教完。”她已經決定多留半年。
“您放心,和我一起的,還有個寧大的教授呢。”
“寧大教授?”
“是啊,很年輕,就比我大四歲。他很厲害的。”
於曉心裏咯噔一下,“安安,有時間發幾張照片來,你們支教的照片。”
“好啊。我現在就發。”
於曉出神地看著照片,隨後連忙打電話讓周斯南回來吃飯。
飯桌上,於曉假裝無意提到了時安,周建軍順勢說了下去,“安安這孩子真是了不起,青海那邊我早些年去過,條件艱苦,我以為她會堅持不下去。”
於曉趁機拿出了手機,“安安說過些日子就可以看油菜花了,我看著那邊真的好美。喏,這是幾個支教的孩子,建軍,你看這個,安安說他是寧大教授,你改天讓人問問,叫朝暉。”
周斯南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望過去,他看到她,站在孩子中間,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對著鏡頭比著V字,她身旁的男人,一眼看去,透著儒雅氣質。他揚了揚嘴角,“媽,您想多了。”
於曉可不管,“我覺得安安和他挺配的。大學教授好啊,有文化,有涵養,這小夥子長的也不比你差。”
周斯南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於曉和周建軍相視一笑,悠哉地繼續吃飯。
周斯南特意去找了傅延北,傅延北那時候正在照顧懷孕的葉然。周斯南坐在他家的沙發上,傅延北在廚房打果汁。
葉然:“有沒有和安安聯係?”
周斯南:“沒有。”
葉然笑了笑,“我聽安安說青海挺美的,她在那裏很開心,不過人黑了一圈。”
周斯南沒想到時安和他身邊所有的人都聯係了,唯獨他。以前她什麼小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他,現在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
葉然輕輕撫了撫肚子,“她說等我生孩子時回來。”
周斯南眸色順便一變,“那得多久?”
“不久啊,幾個月而已。想要忘記一個人就要遠遠離開他,不見不念。”葉然溫和的說著。
端著果汁傅延北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他老婆這是在說自己呢。“然然,喝點果汁。”
葉然微微側著頭,“延北,你別緊張,以前的事我早就放下了。”
傅延北摸摸鼻子,“斯南,你要是後悔就去青海,來我家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