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員外,老夫人,管家,家丁,老媽子,丫鬟。。。。黑壓壓擠滿門外!柳老員外和老夫人顫顫巍巍撲將上來,兒一聲肉一聲哭嚎起來:“孩兒,你是真的還陽了?還是乍。。。乍屍還魂?爹娘隻有你這點兒骨血,實指望你招賢婿上門,為我們養老送終,哪知道你在後花園蕩秋千,好好兒的舊摔下去了?那兩個死丫頭春桃秋菊都為你咬舌自盡了!爹娘舍不得把你葬了,在屋裏停了七天七夜,普安觀老僧說,七天頭上,當有一男子是你命中夫婿,我們七天七夜抓來七個壯男,都死在這小屋了!近日卻真的應了普安觀老僧的話啦!!——天緣自有天注定啊!!”
二老哭夠了,便命管家:
“把後麵那八間屋收拾了,小姐和這位小官人明日大婚!”
“回老爺,太太,明日。。。。原定出殯,通知八十三戶縣鎮親戚,都是來送殯的。。。”
“笨蛋!小姐都活過來了還送什麼殯!家丁老媽子丫頭都打發出去送信兒!明日我兒大婚啦!”
雖然“柳二桃”此時臉蛋粉紅,嬌豔欲滴,正捂著嘴和一個丫頭說悄悄話,我卻雲裏霧裏飄著,手腳沒處放,不知說什麼好。。。。
指派完下人,老爺,老夫人才拉著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一陣,“小哥果然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我們二老悲極生樂,不知如何才好,竟忘了問小哥姓甚名誰,哪裏人,多大年齡,讀書還是。。。”
“我,我叫李明生,是。。。。26歲了,讀書,要進京趕考。。。”
我隻記得“我”遇上十二條巨蟒時在一家院子,哪裏知道這院子是什麼鄉什麼鎮,哪個省,父母是幹什麼的?!
“有未婚娶?”二老問他們最關心的事。
“沒有!”我當然沒結婚。
“好!真是天緣巧合啊!月老沒走了眼!我家在當朝雖然不是一品,倒也做了幾年官,現有良田千頃,店鋪四十二家,家丁六百口,小女雖然貌陋,倒是自小教她幾個字,《四書》《五經》也讀了些,今年方十八歲,勘配李小官人。。。卻不知你同不同意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大婚,過上幾個月,再接你二老來團聚。。。”
“同。。。同一。。。。”沒法不同意。“柳二桃”費那麼大勁,挖心剖肝的折騰到近日,不就等著這一天,這件事嗎?
“那好!找裁縫來!為李姑爺做大婚禮服!”
第二天,雞剛剛叫三聲,幾個丫鬟老媽子就把我喊起來,從頭到腳刷洗一遍,幾根不多的胡子生生鉗掉,頭頂扣上雙翅禮貌,裏三層外三層套上大紅結婚禮服,靴子太小,我的腳偏偏大了半公分,幾個丫鬟累一頭汗好歹把粉底皂靴套到腳上。
人山人海鬧哄哄一天,新娘跳過火盆,我便從大喜婚轎抱下她,騎在馬上,繞村三圈兒,回到柳府——這地方的規矩可能是上古野蠻時期傳下來的,男人討老婆都是“搶”——,昨夜管家告訴我,今日不得不如此。—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喝血而紅棗蓮子羹,躺到一堆棗子花生栗子上,算進了洞房,與“柳二桃”結為夫妻。
“小桃子”勸我:早日進京趕考,你會高中頭名狀元,我也陪你一道去,帶上幾個家人,丫鬟,凡事也方便。
“也好。我們這算是什麼?放著二十一世紀文明青年不做,偏要回到幾百年前,弄這些古玩意兒!——我連《四書》《五經》到底說些什麼都不明白!哪裏考得上什麼狀元,榜眼,探花?!”
“哎呀呀,你!真笨!我是什麼?半人半下哪!我自會幫你的!”
柳老員外兩口聽到女婿要進京趕考,如何能u喜出望外?二老厚厚的備上一萬兩銀子,找金行兌成金葉子,寫了銀票5000兩,打發十八位仆人送我們進京。
字詞,我“李明生”一路順風順水,不僅中了頭名狀元,還被欽點京都刺史,仕途如同京九高速公路,一直向前飛馳,幾乎沒遇到任何艱難坎坷。
四十歲上,皇上駕崩,“小桃子”勸我輔佐幼帝時多長幾個心眼,萬一幼帝不成器,就把他做掉,自己來當皇上。
“我們這麼幹,太缺德了吧?小桃子你本不是這種人!我們舒舒服服的當官,有財有勢還亂朝綱,害皇上,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