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不對,他若沒看錯,方才那確實是實實在在的人。而並非是……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
“有趣。”
他眼睜睜看著掛在劍匣上的紗衣,仿若塗了一層磷粉般自燃,徐徐成為一撮灰燼,心裏大抵有了幾分猜測。
人已無影,閆妄收劍原路返回。
再次踏入指揮使呂文浩的府邸,卻見一眾足有百名家眷,被五花大綁起來,排成幾排跪在院中。
見到閆妄回來,馬飛宇連忙稟報:“大人,卑職辦事不利,走脫一人。”
“誰?”
“呂文浩獨女,呂竹晨。”
閆妄聞言,微微一愣:“獨女?除了呂竹晨,沒有其他的子嗣?”
馬飛宇壓低聲音:“沒有,據呂文浩年輕的時候受過傷,那啥……”
“明日,將呂竹晨的情報送到我手裏。”
閆妄了然頷首,隨之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這些人,尤其是為首那個年近半百,依舊健壯如牛的呂文浩。
“帶走。”
“是,大人。”
回去的路上,閆妄感覺到馬飛宇,不時把疑惑的目光投在他身上,笑著問道:“有什麼不解之處?”
馬飛宇幹笑幾聲,湊到他旁邊問道:“呃,大人,卑職疑惑的是,咱們連指揮使都拿了,為何卻唯獨放過鎮撫使季元武?”
閆妄聽罷,徐徐道:“錦衣衛這地方,牽扯實在太深,切不可一蹴而就,將之連根拔起的話必有大禍。
要知道,這裏頭不但有藩王,還有諸多軍屬,還有暗探,這些人以及關係網,綿延整個大明朝上下。
咱們這次,趁勢拔掉大的,抽掉的,唯獨留下中不溜的。
其實就像是打仗的圍三困一,讓這些人不至於狗急跳牆,上司被捕,他們恰巧有機會升上去。”
馬飛宇有所領悟的點點頭:“哦,原來如此。”
閆妄吩咐道:“呂文浩等人,不需要再給他們陳述辯駁的機會,寫好罪供,讓他們簽字畫押便是。
隨後打斷手腳,扔進大牢,這麼一來,就算那個逃出去的呂竹晨想要救人,也沒辦法拉著一個殘廢跑吧?”
“大人英明。”
閆妄瞧見路口,擺擺手道:“你先忙,回頭罪供和呂竹晨的情報送我府上。我先走一步。”
“恭送大人。”
翌日。
閆妄拿著厚厚一遝罪供,進宮覲見皇帝。
“做的不錯。”皇帝很有耐心的一一看罷後,滿意的讚了一句。
他思索了片刻,將這些東西交給劉福:“回頭擬定聖旨,昭告下,擇其時日,斬首示眾。”
劉福應下:“是。”
頓了一下,皇帝接著道:“賜人參三支,白銀千兩。”
“謝主隆恩。”閆妄滿臉笑容的接受。
又經過幾句似拉家常般的對話後,他便退出了禦書房。
……
“呂文浩被捕?”大皇子聽罷這個消息,絲毫沒有意外之色。
在慶王入獄後,他就猜到父皇不會就此罷手,絕對會趁勢而追,一鼓作氣將錦衣衛打壓下去。
現在抓了大的,留著中的。雖然讓大皇子有些驚異,但同時也有些欣喜,如此他就能毫無顧忌的將青龍等人的職位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