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默念咒語:天呐,這是個夢對不對?快讓我醒來吧,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呢!求求你,讓我醒來吧!睜眼,睜眼,睜眼……
不怕大家笑話,這招確實好使,每次遇到險情,覺得活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強迫自己醒來,潛意識裏希望這就是一個夢,如果真是現實那也隻能認命了。幸好每次強迫性的呼喊都能奏效。
雖然隻是一個夢,但醒來時依舊渾身虛汗。芮芮問我怎麼了,不住的為我撫著胸口,就像哄小孩似的安慰著我。她說夢都是相反的,做了噩夢就一定會有好事,我將信將疑,一時還難以平靜。
家鄉的老房子,我有十多年沒回去過了,自從九八年因洪水搬出老宅之後,輾轉反側又換了兩個地方,這十年來基本把老房子忘光了,就算仔細想也想不起老房子的構造,誰料竟然會在夢裏夢到它,而且還那麼真真切切。
是我懷舊還是不敢麵對現實?為什麼是在後屋的地下?為什麼那裏有一張寬敞華麗的公主床?最最不能理解的是那攤血,居然在床上……。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真的就是巧合嗎?難道那裏真的有一個洞嗎?雖然這隻是一個夢,但我心裏總覺得難受,說不上來的心慌、恐懼,喉嚨裏就像吃了一隻蒼蠅,想吐,又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
泠芮很少見到我這個樣子,知道我真的被夢嚇到了,她先是寬言撫慰我,然後就依偎在我的懷裏,給我講一些她過去的故事。俗話說女人天生就是做母親的材料,母性是女人的天生本性,當男人脆弱的時候,女人的母性特征就會被瞬間放大一百倍、一千倍,即使平時很囂張、很頑皮的女孩,在這個時候也會變得異常溫柔體貼。
芮芮說,做夢並不可怕,夢境往往是潛意識裏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也許有的時候你並不在意,你甚至覺得自己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其實這一切早就在你的大腦裏醞釀了,隻是到了這個時候凝聚到了極點,被瞬間釋放了出來,這就是夢。老話說夢都是相反的,做惡夢就會有吉兆,你放心吧,今天一定會一切順利的。
我諾諾的點著頭。我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呢?隻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如果開導別人,我能比她講的更好,隻是此刻我再沒心情了,我深陷其中。
她給我講了很多她曾經做過的很有趣的夢,我知道她在極力的講笑話逗我開心。此刻我的心情終於平穩了下來,心裏感到異常的溫暖。她見我臉色紅潤了起來,自己也感覺到功勞不小,越發的收不住話柄,越講越興奮,不知不覺就說到了她的童年。
無論曾經發生了什麼事,無論昨天彼此的心裏有多少隔閡,此刻卻是真實的,是我實實在在感觸得到的。她對我的感情從她的眼神中就可以讀懂,她是真的很在乎我,把我的身子摟得緊緊的。對此,我很欣慰,也很幸福。
我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話到嘴邊又咽下。我想,此刻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與其說聲感謝的話,還不如靜靜的享受這份溫柔。讓她繼續講吧,不要打斷她的話,心亂的時候學會傾聽,也是一種幸福,更何況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過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幸福和恐懼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