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很空曠、也很安靜,泠芮不管到哪都喜歡把那裏打扮得和家一樣,所以旅館的牆上貼滿了海報、照片,這些照片當然都是泠芮的,她可不允許我的房間裏“安睡”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照片。
我望著牆上的大幅照片裏的女主角,眼睛漸漸模糊起來。那個臉、那個身材仿佛在挪位、在變形,滿麵春色、眉開眼笑的芮芮轉眼變成了另一個人。你當那個人是誰?就是雲憂月!
她鐵青著臉,麵無一點表情,雙唇緊閉,眼冒凶光,我還在詫異的時候,她的眼睛中緩緩流下淚水,在臉上劃出一條直線,一直流到唇邊,結成一粒粒珠狀滾落下去。她哭的悲愴淒慘,令人不免產生憐憫之心。
我看著心裏也不是滋味,作為一個女人憂憂付出的太多了;作為一個女朋友,她做了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是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好女孩就這樣被毀了,他竟無動於衷。
天在哪?那些所謂的神靈們都在哪?如此拚搏上進、期盼幸福的女孩,你們為何總是視而不見?難道就隻能任由這種悲劇繼續下去而束手無策嗎?可憐的女孩,可悲的人心。
雲憂月失蹤已經整整六天,這一次不再有人心存僥幸心理了。大姐軒轅冰去公安局報警,我和芮芮陪著一同去的。冰冰點名叫高坤出來,就是那個刑警隊長。
平日裏趾高氣揚的“高隊”,從來都是別人對他點頭哈腰,惟命是從,見他來了,馬上遞根香煙,一般雜牌子的根本就別遞了,遞上去人家也不抽,會來事兒也得會有眼力勁兒。
公安局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誰不畏懼三分?可話又說回來了,這世界就是那麼奇妙,用一句中國老話說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他在人前耀武揚威,偏偏懼怕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頂頭上司公安局長的千金寶貝軒轅冰。
兩人的父親是在同一個戰壕裏爬出來的生死弟兄,轉業後一同分配到薩區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片警。冰冰出生的那年,高坤三歲,兩家父母當即訂下了這樁娃娃親,彼此認下了對方的孩子為幹兒子和幹女兒,兩家走動頻繁,親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