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
他沉重的說著,手在顫抖著。前幾天,還信誓旦旦的說著不會離開彼此,再大的困難都會一起過的,為什麼……轉眼間,她卻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呢?他的眸子中顯露出血絲,好像在強力的可住著。
簡熏濘絕望的閉上雙眼,淒涼的說道:“對不起……最起碼這輩子,我再也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了。我現在閉上眼睛都能夠看到血……你要我怎麼樣放下他們,自己卻過得幸福快樂?我不能這麼自私!”
她說的時候,聲音十分嘶啞。她的雙眸也紅腫起來,但卻沒有莫禦梵這麼堅強,強忍住眼淚。她任由著眼淚落下,悲傷依舊蔓延。明明都是互相深愛著對方,明明很多人都同意他們在一起,可是偏偏為什麼,過不到心中的坎兒?
“那我呢?”他低著頭,悲傷地說著。莫禦梵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簡熏濘。因為她,他變得猶豫起來,變得緊張起來。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隨之心跳,因為愛上她,他會笑,會哭,會幸福,會悲傷。心如刀絞,就算是他的父母丟下他在中國,自己卻離開,他都沒有這麼悲傷過。
“你怎麼能夠對我那麼自私,那麼殘忍。”莫禦梵狠狠地咬牙,不甘心的對著簡熏濘說道。不要,不要……心中的聲音一直都告訴自己,不可以,放開她……
“你怎麼會明白我的痛呢?允、淳玉、琛、倩、一個又一個的離開我。我可以放下他們的離開,我可以放棄我的過去和你在一起。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對不起,我放不下。”好像一切都是上帝安排好的,如果她和他繼續在一起的話,鮮血就不會停止了。
“嗬嗬……”莫禦梵冷笑起來,雙眼更加紅腫,繼續說道:“我明白了。”他說完,就站了起來,冷漠的離開了這裏。莫禦梵一走,簡熏濘就趴在病床上,使勁的哭泣著。莫禦梵突然覺得世界都昏暗了。
這一次,不一樣了。不是他的誠心不夠,不是愛不濃烈。徹底的完蛋了。走出醫院,外麵也淅淅瀝瀝。他好像感覺不到雨水的刺骨,慢慢的走在街邊的馬路上,好像迷路的孩子,突然沒有方向。
猛地一瞬間,傾盆大雨。就算如此,他也沒有一絲別的反應。冷嗎?不冷,一點都不。雨水打濕他的臉,眼淚也從眼角邊落下,沒有一絲抽泣的聲音。“要放棄了,莫禦梵。這一次,真的要放棄了。”
他知道,簡熏濘覺得這一次萬紹楓的死,都是和她有關。全部都是她的錯,才會這樣的拒絕自己。隻是她明知道這麼做,會彼此二人都痛苦,卻不願意背著那些死去的人,獨自留下來幸福。明明是幸福已經來了,為什麼卻要拒絕?
“我愛你……”他沉痛的閉上雙眼,此時此刻,說這三個字顯得特別無力。隻是一個簡熏濘而已,為什麼他覺得整個心都崩潰了?為什麼,這個位置,非她不可?好想,回去,好想在多看她一眼。
明知道這麼痛苦的掙紮,她都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可依然好像再多看她一眼。莫禦梵突然傻笑起來,莫禦梵啊莫禦梵,這麼做,值得嗎?這麼癡心妄想,最後還不是遍體鱗傷嗎?她不會回來的,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嘴上是這麼說,人卻又回到了醫院。他沒有上去,而是在醫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當他抬頭的時候,就可以看到簡熏濘房間中的那一枚,妖豔的紅色玫瑰。為什麼還是要回來啊?為什麼還是到這裏了?
他低著頭,無比苦澀。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是謝霖楓的。他輕輕地打開手機,說道:“明天的婚禮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