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琴這是第一次跟林國立交談,不太清楚對方的品性,說話就很謹慎,說徐總和陳總二人都還沒定下來,要過段時間才會答複她。
林國立說了一番要江琴琴不要泄氣的話後,轉而問起了益達整改的事,聽到江琴琴說這幾天楊光光就要拿出方案時,林國立說道:“小江啊,楊總跟我是朋友,他這人我最熟悉,他說的話你不能全信,有些時候他答應的到時不見得會兌現,你要盯緊了,別到時過了十天半個月方案還沒拿出來,到時我們可就不好向省裏交差了。你是這事的第一負責人,益達的事如果沒處理好,到時你也會受到影響的。好了,下班了,我也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林國立走後,江琴琴還站在停車場細細嚼著林國立走前說的那番話,總覺得話裏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就是不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江琴琴到辦公室等了危高強二十分鍾,不見危高強人影也沒接到他的電話就沒再等,回家陪孫麗去了。
吃晚飯的時候,孫麗說江琴琴敬業過度,剛從昆山回來不休息一下就去忙這忙那,太不值得了,很少有人會這麼拚命的。江琴琴的父母也覺得孫麗說得很對,要江琴琴注意一下,不要給同事留下老黃牛這樣的印象,這樣隻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忙。
老實人吃虧的道理江琴琴當然懂,益達的事交由她處理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那些唆使領導的人就是看江琴琴初涉官場,凡事不敢說“不”的新人特點,讓江琴琴吃啞巴虧的。這些江琴琴比誰都明白,但問題是,無論是招商引資還是益達整改,都是她手頭急需解決越早解決對她的處境越有利的事情,她能不心急火燎地上緊麼?聯想到自己出差回來為了工作休息都顧不上,危高強卻在上班時間跑到新都去玩,江琴琴覺得憋屈,忍不住又打了個電話給危高強,問他在哪裏。危高強說他現在在回來的路上,晚些時候會再跟她聯係。他心裏很不爽,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了,卻不能在新都吃飯,而要急匆匆地開車趕回南江。
危高強心裏不爽的,還有跟危高強一起去的幾個朋友,都不明白危高強幹嘛不在新都吃了飯再走,問危高強呢,他隻說有急事,可要再問,他就什麼也不說了。
危高強中午喝了很多酒,覺得有些頭暈新都的朋友就給他開了間房休息,打算睡上一覺就回南江,可這一覺睡了三個多鍾頭,醒來時天都快黑了。一看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一個孫豔芳的,二個張誌成的。
心想糟了,肯定是江琴琴回來了,一問孫豔芳,還真是這樣。危高強又回了電話給張誌成,張誌成說你小子搞什麼鬼,電話也不接。危高強說中午喝了點酒,睡了一覺,問張誌成打電話給他有什麼事。張誌成說中午他看到了江琴琴,想跟他說一下江琴琴從昆山回來了,好讓他早點從新都趕回來。
危高強一拍腦袋,後悔中午貪杯誤了事,忙把其他還在睡的朋友也都叫醒,也沒來得及跟新都那邊的朋友打招呼就上路了。他這麼急著趕回南江,倒不是他怕江琴琴,隻是今天自己做的事實在是混帳了一些,有些心虛。
到了南江,危高強非常抱歉地讓一同回來的朋友都下了車,要他們打車回去,然後把車子直接開到江琴琴樓下還車。
“江主任,今天我去新都……”危高強想解釋一下,卻被江琴琴打斷了:“危主任,這事我都知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如果有事要出去,寫張請假條就好了,這樣也省得別人說我們辦公室製訂的請銷假製度是個擺設。”
危高強說是是是,把鑰匙還給江琴琴就打了輛車回了家。
“林豔,還有剩菜剩飯沒有?有的話給我熱一下。”這是危高強回到家後跟林豔說的第一句話。
林豔正在收拾碗筷,說:“沒了,我知道你不回來吃晚飯,晚上也就吃了點中午的剩菜剩飯,全吃光了。怎麼,你在新都晚飯都沒吃就回來了,你新都的朋友也太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