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前段時間我們的方案被盜了,所以我們的這次整改,要往後延誤幾天,請你們相信我,五天之內,我們一定整改到位。”
當地的幹部也幫著做群眾的工作,說楊總已經承諾五天內整改到位,大家就都散了吧。
群眾卻還不走。
“大家別聽他在那放屁。他這是在耍我們呢,原先說2個月,現在說再給5天時間,誰知道5天後他人到哪去了呢。隻怕再過5天,他人都跑掉了。”那個剃著寸頭的小夥子說道。
“是啊是啊,益達說話最不靠譜了。省環保局叫他關停整改的時候,這小子不知跑哪去了,天天大門緊閉,根本沒有要整改的意思。後來又說2個月內完成整改,我們看了公告都信以為真,高興著呢。誰知不久他們就說方案被盜了,延誤了整改。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說不定啊,他們根本就沒製定什麼方案,更沒有什麼方案被盜的事,都是他們自己編出來蒙蔽大家的。”一個長得略胖的中年男子說道。他的這番話,無疑像一根引線,把群眾心中的怒火瞬間點著了。
“是啊,前前後後都是益達跟市裏串通好來騙我們的。”
“就是,沒誠信的騙子。”
“奸商。”
……
江琴琴耐心地跟群眾解釋,以免事態惡化,可麵對越來越憤怒的群眾,江琴琴的勸說顯得蒼白無力。
“鄉親們,她是市招商辦主任,像益達這樣的外商企業就屬她管的。當初要益達承諾2個月內完成整改的就是她,現在說推遲5天的也是她,我看啊,她就是跟益達公司串通好了來騙我們的。”
“是啊,我看她根本不是好人,要不然怎麼那麼多姑娘參加選美大賽就她得了冠軍?原來的招商辦主任都招不進項目就她招得進?還一下子就招到了一個大項目,我看啊,這個外商跟她的關係都非同一般。”剃寸頭的小夥子說道。
“嗯,肯定是,她一個女人麼,能有什麼本事,還不是動用了老本把那個客商搞得暈乎乎的才簽下合同的。”
“那是,要不然怎麼半夜兩個人還坐在車裏呢。那個外商也夠倒黴的,剛簽下合同就被車給撞了。”
“有什麼倒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他還沒被撞死呢。”
……
咐和的人很多,說的話也很難聽。這些話,深深地刺傷了江琴琴,從她當招商辦主任到現在,她就一直在為南江的招商引資、經濟發展而努力工作著,為了引進項目,她犧牲了多少休息日,為了引進項目,她少睡了多少覺,為了引進項目,她承受了多少委屈?這些,隻有江琴琴自己清楚。她不求別的,隻求能做些實事,為南江的發展盡些綿薄之力。如果硬說她有私心,那就是她不想讓別人說她是花瓶,想通過項目的引進證明自己,鞏固自己,不讓自己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把她從招商辦主任這個位子上趕下去。從上任的那天起她就對自己說過,後來也對父母親說過,那就是即便她要走,也不要別人趕她走,更不要沒有半點成績灰溜溜地離開。
想到上任後的諸多苦楚,再聽到圍觀群眾的冷嘲熱諷,江琴琴掉下了眼淚,視線一下子模糊,看不清這些罵她的人的臉,也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麼。
“鄉親們,我們不要聽這賤人的,我們不要被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迷惑。為了我們的母親河,扁她。”
也不知是誰說的這句話,更不知是誰打的第一拳,很快,雨點般的拳頭就打在了江琴琴的身上。很疼,但江琴琴沒喊,她強忍著。但是,打她的人太多,她實在是吃不消了,慢慢地倒了下去。
打江琴琴的人一下子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