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成和孫漫霞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就開著車去了醫院。很快就問到汪小燕的病房。

醫生說“汪小燕的傷不重,隻是皮外傷而已,思想受到打擊太大,現在正處於奔潰邊緣,神情容易激動。所以,你們說話不易問過多的敏感話題。尤其是她老公的死”

孫漫霞點頭說:“我們會注意的。”

醫生帶著他們去了內科住院部5019房。這是一個單獨病房。

孫漫霞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個老婦人站了起來。病床上躺著一個神情漠然的女人:披頭散發、目光呆滯的樣子。眼角還流淌著淚水。見他們進來,眼珠子微微朝他們挪動了幾下,然後又漠然地盯住那麵白牆。

老婦人見穿製服的公安進來,擠出一絲難看的笑站起來問:“請問……?”

孫漫霞不等她問完,馬上介紹說:“我們是澧水土司城公安局來調查情況的,麻煩你們積極配合。”王江成立即掏出工作證給這個老婦人看。

老婦人忙推開他們的手說:“我不識字。叫我女兒看吧。”說完,就伸手推了幾下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說:“燕子,你起來,公安局來人了,你該告訴人家實情,抓到凶手給張曉波他們報仇。”

那個女人聽見這話之後,一行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

王江成坐在汪小燕對麵的床沿上,清了一下嗓子問:“大姐,你叫什麼,年齡,住哪兒?”

聽到問話,那個女人轉過臉來,孫漫霞這才看清,她左側臉上麵目青淤浮腫、還有幾道抓痕,看得出是他人所傷。

她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想睜開看看,閃了幾下依然閉著;幾滴淚水很清晰地從她的眼角涔了出來。看得出這個女人情緒很不穩定。

孫漫霞從自己的衣袋裏掏出紙巾,輕輕地給她掉淚水說:“如果你知道什麼情況就請告知我們,讓我們盡快破案”

孫漫霞看她的嘴巴上已經幹枯得結了殼,張了張黏在一起的唇,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說:“能坐起來嗎?喝點水?”

“嗯”那女人點了一下頭。

孫漫霞把水喂在她的嘴裏,她無力地說:“謝謝你們”

“別客氣,大姐,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住在哪裏?”王江成重複著這句話。

“汪小燕,32歲,家住農坪村”汪小燕說話語氣十分不耐煩有點尖三刻薄的味道。

“你老公的死,你知道誰是殺人凶手?”王江成接著問。

“凶手?要是我知道凶手是誰,我不早就讓你們去抓了?還用躺在這裏一泰萬安?”說到這兒,她情緒激動起來,瞪著一雙哭成像魚泡的眼睛。

孫漫霞忙對王江成說:“王隊,我來問她。”

王江成忙站起身拿著孫漫霞給他的記錄本子,接替著孫漫霞的筆錄工作。

“姐,別急,慢慢說。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調查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最近與其他人發生糾紛沒有?”孫漫霞坐在汪小燕的床前,細聲細語地問著她。

“我就不太清楚,我最近才知道我老公和弟弟他們幾個私吞一樁2萬元的馬莊。為了躲避那個追款,就到處躲躲藏藏的。他們的死,我猜想一定和那個買碼的人有關”汪小燕降低了聲調弱弱地說。

“你認識那個買碼的人嗎?”孫漫霞問。

“不知道,我隻是聽說而已。不過,我還是聽張曉春說了一句話,那個人從小就殺過人的,剛從牢裏放出來。當時我還說了他們幾句:像這樣的人你也敢惹?我老公卻不以為然說我:怕啥?現在澧水土司城除了楊老板和豪哥,有幾個能惹我們兄弟兩個?他也不撒包尿照照?”汪小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