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安問“去公安局幹什麼?”
李家豪說“你不是說別人吃錯嗎?我想起來了,楊雪曾經暗地裏與鄭長勳整治過李紅梅,打算把她調往計生辦。這事想起來真像你說的那回事”
“等等,你說李紅梅是什麼時候與你失去聯係的?”廖大安按住要下車的李家豪。
“11號,就是我們去竹巷的前天晚上,我給她打電話沒有接”李家豪說。
“這麼說來你11號晚上沒有與她在一起?”廖大安問。
“是,是沒有在一起,我有事去了”李家豪絕對也不會說那一晚自己與秦明月私會的事情。
廖大安緊追不舍地追李家豪問“什麼事情?”
“我的事情好像不歸你管吧”李家豪硬生生地回答他。而他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於廖大安。
“那是,那是,我隻是隨口問問”廖大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朝李家豪看了一眼,然後扭頭看著前方。
一時間,駕駛室一時無語。
廖大安打破沉靜說“你打算怎麼說?”
“照直說嘛”李家豪說。
“好,不過,你如果被卷入這個案子就麻煩了。我看,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廖大安勸解著李家豪。
經過廖大安這麼一提醒,他心知越攪合越麻煩這個道理,再說,他還有一道不能說的風景。
“廖礦長有什麼高見?”想到這層後他問廖大安。
“我有什麼高見?我都被人懷疑著呢,都說葉梅的失蹤與我有關係,你說可笑不可笑;如果是我指示葉梅偷了那麼多錢,我敢留在此地嗎?不早早和她一起遠走高飛了?你問我,我還哪敢給你提什麼高見。好了,如果你想去我還是送你去公安局,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吧”廖大安滿臉的不悅神情,倒像被人冤枉了一般委屈在李家豪麵前傾訴著。
李家豪瞧了瞧廖大安的表情,滿臉的怨氣,滿臉的委屈樣子;但從他說話的眼神中看出,他並不驚慌,而是冷靜、平淡,倒像葉梅的死倒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李家豪聽後沒有出聲,而是笑了笑說“是不是你做的,我倒是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我的李紅梅到底去了哪兒?”
廖大安也跟著笑了說“反正不是我,隨你怎麼說”李家豪聽到這句話,心裏一跳;好像他話中暗藏著什麼玄機一般;不然他不會故意在自己麵前說葉梅不同意挪用款項的話;還那麼巧的是葉梅第二天取錢後就立馬失蹤了?。
他想起自己與廖大安、滿局長、馬局長一起曾經去了那家取款的銀行邊上吃過飯……等等……想到這兒,他猛然一驚,難道是他趁吃飯的機會?……一連串的想到那些,他覺得廖大安越想越不對頭!李家豪從衣袋裏掏出煙,用這個舉動掩飾著自己的發現所帶來的心慌。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探究一下廖大安在公安局的口供,看他是不是將這事如實地說了出來,如果沒有說,就必定與案情有關。
他遞給廖大安一支說“我又沒有說是你,你反而疑神疑鬼了;送我回宿舍,聽你的,我不去公安局了。”李家豪吐了一口眼圈對廖大安說。
李家豪一邊抽煙,一邊說“還是廖兄提醒的好呀。好吧,你送我回宿舍吧”
說完,廖大安立即加快了車速,送了李家豪回到他的宿舍大院前下了車。
李家豪的宿舍在離縣委會不遠的一個院落。這是政府早年建的一棟家屬宿舍,原本都住著帶有家屬的縣委幹部,而現在條件都好了,縣委又蓋了新樓,很多人按照級別,都分到了新樓。所以,大多數都搬到新樓去了,遺留下來的幾乎都是各單位的單身,要麼就是老幹部中的孤寡老人。
樓很舊了。牆麵上很多瓷磚都脫落了露出灰色的水泥麵。不過,這個院落很大,筆直的小徑路通往庭院深處的樓房;院牆邊早年種下的梧桐樹和玉蘭樹已經長大成高大粗壯的樹林了,讓這裏隱蔽在樹林之中。而院落中間,卻栽滿了四季常青的喬木、花卉。此時雖然在冬季,這裏卻充滿著春天的氣息。而然,隨著寒風一吹,銀杏樹和梧桐樹已經被風霜浸染過的殘葉的顏色飄落在路上,讓這裏增添了一番別樣的風景;落得早些的葉子,要麼被人踐踏成碎葉,要麼就被寒風吹到角落裏擠在一起,已經被一層薄薄的白雪所覆蓋,顯露出一些蒼涼。
李家豪踩到殘葉上,腳上發出哢吃哢吃的聲音,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聲響傳得特別遠。
他打開自己的房門,客廳裏的那套舊沙發上讓他扔滿了這幾天換下來的衣服。前些日子屋子被李紅梅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情景早就不複存在了。他將公文包丟在衣服中,隨手將幾件衣服扔在沙發一角,然後開始解開羽絨服扣子,脫下後將其扔在那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