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安壓低聲音,故作玄乎地說“昨晚,我去找李縣長……”說著又將在李家豪麵前所說的話在秦局長麵前重複了一遍。

見秦局長聽得很仔細,然後補充說“常說餓死膽小的,撐飽膽大的。我想我們三個應該商量一個好對策,將楊浩宇的礦山弄在我的名下,雖然現在鎳錳礦不賺錢,但也是錢了。隻要有礦山在,就不怕沒有錢花。人生就那麼幾十年,要麼追求錢,要麼追求權。如果我能有你們這麼好的平台,又能有權又有錢是人生多麼美妙的事情……”廖大安濤濤不絕地說了起來。這些話不由得讓秦局長想起老婆對他的鄙視,有權沒有錢有屁用,有錢有權才是真正的男人!他想著隻要分得幾百萬他就撂下這些爛攤子立馬走人!

想到這兒,秦局長丟了一支煙給廖大安說“常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李縣長想燒的第一把火就是澧水土司城的案子,隻要這案子在我們手中偵破,我們就能站穩澧水土司城!所以李縣長對我說了,無論廖礦長做了什麼都既往不咎,都要好好保護他”秦局長一臉的溫柔,一臉的虔誠;讓廖大安放鬆了警備線,心想:這事與鄭長勳預想的更順利。這些表情與話語,都是給廖大安看的。實際上,聽完敘述,秦局長心裏早就預料到他們已經狼狽為奸!而他則想順手偵查出案情!

廖大安激動地說“我今天來就是對你們提供線索的,不光是製毒案,還有萬福山的自殺案都是楊浩宇一手策劃的,是他指使唐三少幹的。”說著,他就想把整個案子說了出來。

秦局長見狀急忙說“你稍等,我去拿包煙來,我們慢慢聊”

秦局長走出去到了隔壁的姚主任辦公室,從他手裏拿了一包煙,還有一本書,這書裏麵就是一架微型錄音機。

他小聲對廖大安說“李縣長對你寄予厚望,他希望你說出振新礦業的內幕,這對我們都有好處,你是聰明人,不需要我怎麼叫你說話,哪些事情說不得,你自己掂量,或許必要的時候,你還得進號子裏去呆上幾個月,意思你明白嗎?”

廖大安一聽進號子急了,忙說“號子?為什麼?”“這隻是過場,一個緩衝;內幕你就不必知道,你上演的就是黑臉,我們唱紅臉;就是你真判決了,也不會是什麼重罪,李縣長和我一定會讓你減輕刑事責任的,其目的你已經知道了”

廖大安聽完秦局長的話,就問“這是李縣長的意思麼?”

“嗯,也有我的意思,你想想,你如果責任全推給別人了,別人可信麼?再說別人上麵也有人撐腰呀,也不服氣呀;你是實施者同樣有責任,當然你不是主要責任,又是舉報者,判罪就輕的多,再者,你是主動投案的,就憑這點我們都可以減少很多罪責”

“好吧,我就聽你們的安排,不過……?”“不過什麼?還擔心我們?”秦局長端著水杯盯著廖大安看。

“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想當個礦長,掙點錢養家而已。如果讓我進監獄,那……那,我兒子怎麼會看我這個父親?而且我兒子明年要考大學了”

“你的罪名最多就是知情不報包庇罪而已,唐小亮已經死了,很多事情你怎麼說不用我教吧?處理楊浩宇這件事情一年半載不會判的,很多細節需要偵查;等一切事務弄清楚明白之後,頂包也在你兒子高考之後。要你進去也隻是一個幌子,或者做給外人看而已;你想想看,如果楊浩宇是主犯,難道你身為他的助理礦長就能逃脫責任?所以嘛,不管我們怎麼做,都是做給外人看的。你放心,你進去最多半載或者幾個月而已。依著他製毒這行罪行他也是死罪。隻要他一死,就是我們的天下。你出來後你就是振新礦業的礦長,而我們也就是股東之一。”秦局長很自然輕鬆說著往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