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見如此的情形,從懷中便拿出了一把碧玉琵琶,那個琵琶在他的掌中還沒有片刻的功夫,便長成了二尺的高度,奪命拿在手中,微微一笑,隻見他的指甲刮過之處,便是一陣的鬼哭狼嚎的魔意之音。
這聲音雖然衝不到陣中,可還是盤旋在了六合陣的上方還有守陣之人的耳朵之內,擾亂心誌。
“守住!”
天一教中的弟子,眼見著艮位不穩,便頂替了上去,他才站住,剛剛守在這個位置的弟子,便精氣俱竭的倒在了地上。
又有人把他拖進了陣中,大家都在拖延著時辰,希望能夠支撐到天光大盛的時候,因為隻有那時候,他們才有能力衝破魔王的天魔羅網。
可是,奪命手中的琵琶聲音漸漸的盛了起來,已經有仙山門中的弟子因為承受不住,守不住心神或是發了狂意,又有幾個已經吐了鮮血,明顯再也支撐不住。
靈淮心內擔憂,手中的玄武劍一麵抵擋著自己身前滋擾的陰魂,還要分神照顧陣中的水無憂,他看如此的情形,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有任何的頹勢,否則,這些人便是更加的支撐不住了。
勉強的挽力將眼前的鬼魂才清了幹淨,他見魔王這時已經將他的天魔羅網壓得更低了些。
手拈仙訣,望了無憂一眼,看著她擔心的看著自己,靈淮淡然一笑,麵容灑脫,神色堅毅,身上的灰袍翻飛,如若戰神般的凜然不可欺。
隻見劍光霹下,對著的正是奪命的方向。
“攝土!”
眩目的光暈雖然短暫,便是飛散在空中的時候,撕開了那些黑色,銀光乍現,閃著耀眼的光澤宛如在眾人的心裏點燃了一盞明燈。
當年魔王便是被庚桑以一式攝土誅於劍下,所以這一式,雖然他沒有師父的功力,卻還是勉力的使了出來,仙氣充盈,雖然力道不足,僅是撕開了一角,可是陣中之仙山之人見到這一式攝土,眼裏卻都鎮靜了下來。
奪命被劍氣所擾,琵琶的聲音零亂了些,可是,就是他倒在了地上,口吐了鮮血,還是死死的抱著那把琵琶,聲音再起時,含著絕命的意思,助著魔王的魔氣又壓了過來。
“師兄,小心。”
水無憂見師兄才要收劍,有個魔將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前,通身藍光,手拿著一條長錦,從他的身後便拂了上來。
水無憂手中隻有她的桃木劍,也不知是不是能夠管用,她憑著自己的直覺,生硬的並不熟練的使著師傅教她的招式,奔著那團藍色的氣便斬了過去。
“無憂!”
靈淮回頭時,已經來不及去救她,中間隔著一團魔氣,他隻能勉強的以劍刺向了魔氣最是充盈的地方,可是,他這時候守著陣,已經是分神乏術了,有魔界裏的小鬼見他心意分散,便趁機竄了上來,才爬伏在他的身上,爪就已經勾進了他的肩胛,張嘴便向他的脖頸之處咬了下去。
靈淮卻是不管不顧的隻想把水無憂解救出來。
水無憂此時被藍色的魔氣圍攏了起來,那條絲帶也纏上了她的身體。
“無憂!”
玄武劍才劈了下去,那絲帶將水無憂竟然從六合陣的陣角拋向了高空。
靈淮動彈不得,此時,根本沒有人能替他守住陣眼,他咬牙看著,心下一橫,竟把手中的玄武拋向了水無憂的方向。
“無憂,走!”
玄武劍是上古神器,青龍笛,玄武劍,白虎琴,朱雀甲,還加上一把盤天斧,如今在世的隻有盤天斧和這把玄武劍。
玄武劍漸漸的大了起來,如是一株千年古樹般的大小,載起了水無憂,才剛及魔王的陣眼,竟是收住了勢頭,而上麵的水無憂被風卷起,身形飄蕩著,向上漸漸的飄了出去。
“無憂!”
靈淮擔憂的看著,心神難夠移動,這時候,在暗黑色的天際中一聲顯得異常的冷冽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