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憂想問師傅關於自己父親魂魄的事情,可是,她又不敢問。因為,她知道即便是問了,師傅也不會告訴她。
把話吞下,她昏沉沉的臥在床榻之上,極倦的睡了過去。
庚桑沒有去送閻君,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水無憂睡著了以後,他便吩咐靈淮守住了孟峰,他卻是在水無憂睡去的時候,在水無憂的身上終於設下了禁製。從此以後,再無人能查覺出她有保不同之處,隻是,她再也不會長大了,永遠是這樣十三四的身體還有模樣。
看著水無憂,庚桑現在已經說不上來自己有什麼樣的心情了,他從來沒有過如此複雜糾集的情緒,為了天下,他已經委屈了她太多了。
“師傅。”
在夢中,水無憂又叫了他一聲,伸出了手,似是要抓握什麼,沒有尋到,眉間微顰,粉色的唇角動了動,有些不安。
庚桑站在那裏,看著水無憂。
如果,她不是那個人,又會是什麼情形?
他會把自己的法術教給她,他會把自己畢生所學的很多的東西都教給她,可是,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庚桑微歎,他重新又檢查了一遍自己在水無憂的房間裏設下了陣法,然後才緩步走了出去,闔上了房門。
“師父。”
靈淮站在門口,雙手搭到了一處。
“我想下山,可能這次時日會長一些,魔界現在已經是公然的挑釁,我想他們必會有其它的動作。”
庚桑負手而立,他掃了一眼靈淮肩頭的傷勢,沉吟了片刻後,才開口對靈淮說道。
“也好,我正有事情要交待與你。其一你去王府看一下情形,那個中山道人究竟是什麼來路,我想他和魔界是有一些瓜葛。其二你再去南海派把我製的丹丸給你二師伯送過去。”
“是。”
靈淮應了一聲,他又轉眼看了看庚桑身後的房門。
“師父,無憂還小,又幾糟磨難,您......”
他想說讓師父對她多些寵愛,可是,他也明知道,現在庚桑對水無憂的容忍已經是少有的溫情了,他隻是怕日後,以水無憂單純的性子會受傷,因為,在庚桑的心裏,沒有誰會重過他眼中的天下蒼生。
“跟我去拿給你二師伯的丹藥。”
庚桑不想再說,拂手止住了靈淮的話。穩步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路上靈淮不放心的問。
“師父,無憂的身體如此的情形,您又受了傷,這寒潭之事,該怎麼處理?”
“無礙,我修養些日子就好了,你且忙你的事去,孟峰有事,我自會通知你。”
庚桑並不欲多說,寥寥的幾句後,師徒二人便再也沒有什麼話說。
到了房間裏,庚桑把藥壺交給了靈淮,然後又轉手拿了一個白玉小瓶也一並遞到了靈淮的手中。
“這是上次天庭賜的玉露,你受了殺魂一爪,服下這金丹後,自己再仔細調息,莫讓體內存了餘毒。”
“師父,不用,您下寒潭,也隻有這玉露才能驅了寒氣。”
靈淮不想接,雖然他受些苦處,可是總比寒潭裏的千年寒氣修養起來要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