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要求？就是幫你度過百年的劫數？”東方素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
“正是如此。”連天師伸手捋了捋並不怎麼整齊的頭發，表麵上波瀾不驚，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隻有這一個要求？”東方素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連天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東方素的這個問題完全是多餘的，已經懶得再回答，整了整衣袖，默默地點了點頭。
從他的神情看來，並沒有一絲一毫緊張的樣子，東方素實在是拿他沒轍。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道，這心思隻怕是比那活了上千年的妖物還要厲害，尋常人又如何能夠猜得透。既然猜不透，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東方素一揚眉毛，坐直了身子，嚴肅地說道：“連天師，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認為我能夠幫您度過這個劫數，不過隻要不傷害眾人的性命，我可以答應你。但與此同時，您也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幾個條件？小娘子……啊，不，妖王大人，您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連天師嘴角輕輕咧向一旁，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瞧見他的神情東方素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也笑了起來：“沒關係的，如果連天師覺得自己的命連我幾個小小的要求都抵不上，那不用答應也無妨，橫豎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幫您。”東方素說著站起身，纖手一抬指向房門：“請吧。”
她這是在趕客呢，擺明了就是轟連天師走。換做平時有人在旁，她或許還要顧及一下連天師的顏麵，可此刻就隻有他們二人，那她便也不放在心上了。給臉不要，留著何用？
見她態度如此不客氣，連天師心頭有些不悅，可畢竟是老江湖，三兩百年的時光早讓他明白了有求於人的時候就得服軟的道理，何況還是關乎自己性命的事情。這人，活得越久越惜命，尤其是小日子過得還挺好的時候。所以，這連天師見唬不住這小丫頭，便隻得站起身嘿嘿笑道：
“哎呀，妖王大人這脾氣可不小啊？我可聽說，您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呢。”
“那是他們本為良人，我自然以禮待之。何況，我並未覺得對天師有何不敬之處，隻是既然咱們談不攏，您這大限將至，自然還是再去別處另尋解法，也比耗在我這裏消磨時光好，您說是不是？”東方素露出了慣常的笑容，一派的天真無邪，隻是此刻眼中並無笑意。
連天師的瞳孔驟然收縮，心道：這丫頭可真是牙尖嘴利！
盡管心中不悅，可他臉上的笑容卻看來頗為真摯：“嘿嘿，多謝妖王大人幫我算計了……嘿嘿，不知道您想要我做什麼呢？”
東方素緩緩收起手臂，上下打量了連天師一番，又款款返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想了想說道：“連天師也不比擔憂，我不會讓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我有許多不明白的事情需要向天師請教。所以，如果天師能夠為我答疑解惑，並且告訴我，怎麼才能將這個戒靈放出來，另外，紫玉羅刹去了哪裏，還會不會回來，當然啦，還有，您說可以讓之前的那個東方素重新修煉，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