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姒始生、姒庚金兩人突然停下來,俯身道:“昆吾貞貫侯、貞尋侯拜見五位長老!”
一旁的女艾也道:“大夏王室親衛女艾,拜見昆吾長老!”
風易一愣,四下打量,卻看到五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站在火爐前邊,渾身黝黑透亮,在巨大的火光下宛若五塊玉石雕刻而成。
他心中嘀咕:“這五個人不會就是昆吾長老們吧?”可怎麼看怎麼不像,在他心目中,長老就是應該是滿頭白發,麵容慈祥,而這五個人倒像是鑄劍的工匠。
姒庚金見風易沒有動作,急忙低聲道:“他們就是昆吾的五位長老,分別是歐離、角工、刑業、和通、木光!”說話間,他一一給風易介紹。
風易聞言正要拜見,卻忽聽那叫歐離的長老怒道:“你胡鬧什麼?這劍有你這麼鑄的嗎,形質聚在一起,靈力薄弱,隻能拿來殺*。”
角工也怒回道:“放屁,放屁,聚而精,薄而利,這樣鑄出來的劍才是天下名器。你那些才是廢銅爛鐵。”
歐離大聲道:“你說誰是廢銅爛鐵?”
角工不屑道:“誰應聲了就是誰!”
兩人怒目相向,手中還是彤紅的劍心不斷顫抖,擊打在石頭上,發出連綿的火光。
風易等人看的目瞪口呆,這……這就是昆吾的鑄劍長老,怎麼和村野小兒吵架一般?
兩人又罵了幾句,互相不服,皆是怒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來比比。”
“比比就比比。你已經折了三千七百多把劍了,看你還拿什麼跟我比?”
兩人互不想讓,隨手從身旁的劍匣裏抽出一把劍,掄上就砍,火光四濺。
風易正不知道是該觀戰,還是該上前勸解時,又聽木光笑道:“哈哈,你們都錯了。神劍者,放光芒於蒼穹,收微塵於深淵,氣勢一下,勝過千軍萬馬。你們所煉的,都是殺雞宰羊的刀劍而已。”
他話音剛落,歐離、角工同時回頭,吼道:“你說什麼?”話音一落,兩人的兩把劍已經劈了過去。
木光急忙揮劍來擋,一時間光華綻放,甚至壓過了那熊熊燃燒的火爐。三人這一通亂打,那些尚未成型的寶劍終於支撐不住,斷成了幾截。
此刻,一直未說話的刑業冷冷道:“劍乃殺人器,殺意為上。你們這麼聒噪,如何能鑄出好劍來。”
那和通也道:“和融圓通,歸在一處。凝而不散,所向披靡。此乃劍氣,你們都別吵吵了。”
說罷兩人叮叮當當的又砸了起來,手中的劍心不斷變幻形狀。
姒始生、姒庚金兩人對視一眼,頗為尷尬,但又不敢打擾。女艾也從未見過昆吾五長老,更不知道他們性子如此奇怪,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風易站在原地,心底思慮,忽的腦中靈光一閃,大踏步上前,朗聲道:“你們都錯了!”
“風兄,不要……”姒庚金小聲提醒。就連女艾和姒始生聽到風易的話,都大驚失色。
可惜,話已出口,想要挽回也來不及了。
那五位鑄劍長老聞言,齊齊一震,回過頭來。
姒始生怕他們怪罪風易,急忙道:“在下貞貫侯,拜見五位長老,這位就是姒相之子,大夏少主姒少康!”
風易想到以後自己在夏後氏國人麵前,隻能叫這個名字了,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五位長老根本不聽姒始生的話,看也不看他,隻是直直的盯著風易。
那歐離、角工兩人身材高大,性子像爐火一般火爆,嗬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木光似乎頗為和善,道:“少年,小心禍從口出,老夫給你一個機會,收回剛才的話。”
歐離聞言怒道:“放屁,誰給你的權力,讓你給他機會了。”
角工也道:“就是,要給機會,也隻能是我來給。”
兩人說罷,又爭論不休。唯有那刑業、和通兩人不說話,冷冷的看著風易。
風易一皺眉頭,硬著頭皮,又大聲道:“我說出去的話,從來不收回。你們對於劍的品鑒,就是錯了。”
身後姒庚金小聲道:“糟了,糟了。”
歐離正要揮劍衝上來,卻被木光一把攔住,道:“且慢,讓他說完再砍了他不遲。”
風易暗暗苦笑,氣勢卻絲毫不弱,朗聲道:“各位剛才所說,無非就是劍靈、劍心、劍氣、劍意,但我看來,一把劍是否名器,是否寶劍,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些。”
五長老聽風易說出劍靈、劍心,知道他並非信口胡言,但又聽他說“最重要的不是這些”,卻不由怒火中燒,道:“好,那你說,最重要的是什麼,若說不出來,我們一起上,把你劈成碎片,送入爐中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