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前,西漢朝代。
小溪的兩邊,錯落有致的村莊,安靜平和。炊煙嫋嫋,飄出飯菜的香味,沁人心脾。聞著味道,足夠讓過往的趕路者垂涎三尺。
小院子裏是曬著陳米,經過一個冬天的儲藏,米上帶了黴味。
一位年輕的男子砍樵回到家,放下鋤頭,朝著裏屋喊:“雪兒。我回來了。”
一位穿著玫紅的麻衣的女子蹦蹦跳跳從屋裏跑出來,“裏哥,你回來了,來喝水。”
王裏接過趙雪手中的碗,牛飲般將一碗水喝盡,衣袖擦擦嘴巴,將一捆剛撿回來的柴火放在一邊,又從衣間變出幾個野果子,“雪兒,來吃點果子,我剛從樹上摘得。”
“裏哥,聽阿娘說,今天會有一個縣令過來巡查,查訪民情。”
“嗬,肯定就是想看看有什麼可搜刮的。雪兒,我們趕緊把米收起來,萬一被那些狗官發現了,今年冬天可就難熬了。蝗災一來,顆粒無收,我們還得為明年做準備。這點米,根本不夠我們塞牙縫。若是被搜刮去,該如何是好,我們的孩兒笑笑該怎麼辦……”
說到這,王裏握著趙雪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四目皆是寵溺和幸福。
王裏起身,拿起一邊的罩子和畚箕將剛見光的陳米再次收回麻袋裏。收好,扛起麻袋往地窖走,大門突然被踹開。
王裏的手不由收緊,腳步一頓,熙熙攘攘的聲音而近。縣令在眾人的擁護中走進院子,見到王裏手中的麻袋,眼睛不由貪婪一亮。
“見了大人,怎還不下跪!”
王裏將手上的麻袋放在門後,抱著趙雪提防著白發蒼蒼的縣令。士兵進院,朝著他們拔出了刀。顯令笑著搖搖手,說:“無礙無礙。本官出巡,體恤民情,正逢蝗災,想看看百姓們生活如何,若是有富餘糧食的,可為本縣捐出一點糧食。”
王裏憤怒挺身而前,對著一眾官吏,道:“我家沒有多餘的糧食,大人還是去別處看看。”
縣令眼珠子微微轉動,邊上的侍從走上前,越過王裏去搶大米。王裏著急,連忙轉身,死死抱住麻袋,大吼:“不準碰,這是我家最後的口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不能碰。”
“哎,這話就不對了。本縣這麼多流民,無家可歸,食不果腹。做人,要有善良,怎可為了一己私利,隻顧小家而不顧大家?本官也不是無情之人,可以為你留下些。”
王裏深知沒有糧食,餘下半年都難以度過,蝗災若是遲遲未過,四位老人體質多弱,根本不能熬過經年。
“這是我的口糧,你們這樣跟搶有什麼區別。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允許你們將它帶走。”王裏挺身而出,堅毅的用身軀對著麵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流\\氓官吏。
縣令朝著邊上的師爺使了使眼色,師爺微微抬手,眾官吏上前槍糧食,拔出了手中的刀威脅。
王裏推開身邊的趙雪,與眾人搏鬥。趙雪站在外圍,卻被一雙蒼老的手抓住,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姑娘請到裏屋與本官好好敘一敘,可別累壞了腹中的孩兒……”
“走開,你們出去。”
趙雪一手撐腰,眼睜睜看著王裏被官吏打到在地上,伸手去拉,自己的身子被師爺殘暴的往屋子裏拖。
“裏哥,救我,救我……”
“你們放開她,別碰她……”
王裏使出渾身解數卻難擋官吏之多,自己的腹部被一刀刺穿。頓時癱倒在地上,隻能聽著屋裏傳來淒涼的求救聲,身旁的官吏們冷漠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