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花知道她心中的苦悶,沒有吭聲,隻是微微一聲歎息。他知道銀子這次真真地傷了花愁的心,平時是好姐妹,到大難來時,就各自尋求自保了。
更讓花愁傷心的是,銀子居然去討好清如水!
花愁還記得銀子說,大難當頭,她們要同仇敵愾,可是現在,卻是挖好姐妹的牆角了。
銀子一次又一次地這樣傷害她,從搶她的男人,到現在借著燕兒上位,企圖飛出升天,這比跟她搶風吹花更讓她難過。
花愁一遍遍地在心中問:“銀子,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本性純良,還是太過善於偽裝?從一開始你的表現,我就視你為好姐妹,一生一世的好姐妹,可是現在,你怎麼就成了這樣的人?果真是日久,才能見得人心。”
風吹花淡淡地說道:“不要太傷心難過了,這樣我也會不開心,在利益麵前,人性是最薄弱的,何況現在是生死關頭。”
花愁突然覺得他的話很刺耳,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冷笑著說:“是麼?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麼?我一直以為好兄弟好姐妹,如果一有困難就起內訌,就相互拆台,而不是有難同當,那叫什麼好兄弟什麼好姐妹?當年,我帶著手下的小弟一起打拚江山,我一個女人能有那樣的成就,憑的是什麼?不就是義氣兩個字嗎?如果跟人火拚,我躲在後麵,叫他們衝,那我能得人心嗎?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把你們也想成這樣的人,現在我才知道錯了,徹徹底底地錯了!”
花愁十分地激動,說完後,丟下風吹花,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遠處,樹葉叢中一雙亮閃閃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看,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全部盡收眼底。
風吹花看著花愁離開的方向,微微一聲長歎,一陣風起,衣袂飄飄,他的身影勾勒出一道更加明朗優雅的線條。
花愁回來的時候,銀子還在睡覺,剛好有小廝過來喊吃飯,花愁看了一眼銀子,心中一陣傷心,但仍是強忍著心中的難過,笑著喊她。
燕兒進來,麵上依舊神色黯淡,見到花愁時,她的嘴角牽了一下,說道:“公主,銀子娘娘應該還要繼續睡吧。”
花愁見銀子睡得實在是太香,便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先去,回頭叫廚房留一份。”
燕兒點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奇怪的神情,似乎有點欲言又止。
花愁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雲淡風輕,說道:“我們走吧,邊走邊說。”
兩人出了門,花愁才說道:“已經搞定了,你放心吧,不過這些天你都不要理他,無論他怎麼表現跟你和好,你都要禮讓三分,不要跟以前那般的親熱。”
“為何?”燕兒有點不明白花愁的意思,怔怔地說道:“他好不容易回心轉意,我要是不理他,會不會……”
花愁說道:“你聽我的,若是你這幾天不理他,他便去找別的女人,或者就放棄了你, 那麼這樣的男人, 不要也罷。”
燕兒想了想,也甚是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道:“嗯,好,我聽公主的。”
說著,燕兒的臉色明顯地好轉了,拉住花愁的手,說道:“公主,這輩子燕兒心中最最敬佩的人,就是您了。”
花愁笑笑,沒有吭聲,心中暗暗想道:“有燕兒這樣的姐妹真的就知足了。”
席間,見到清如水,她的臉上依舊能看見未曾消退的紅腫,看著花愁的目光更加嫉妒和惡毒。風吹花坐在兩人的中間,麵上帶著淡淡的笑,不多言。
【七】誰家玉笛韻偏幽
夜沉如水,有風聲嗚咽,一勾毛月隱在了雲中,天地間十分昏暗。
風吹花像一片落花,藏於一株樹中,俯瞰著下麵的假山。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兩個人影悄悄來到假山邊上,正是銀子和清大齊。
銀子說道:“齊齊,我們這樣進去,會不會讓你爹不開心啊?”
清大齊笑嘻嘻地說道:“無妨,之前那批守衛一個個跟鐵麵閻羅似的,一點情麵不講,好在昨天全部被人弄死了,現在的這幾個守衛都聽命於我,所以我們進去看看,我爹絕對不會知道的。嘿嘿……”
他輕聲笑著,聲音非常的放蕩,兩隻小眼睛盯在銀子飽滿性感的身上,像極了一隻正準備偷吃的小老鼠。
銀子毫不在乎地瞟著他,將身子扭了扭,說道:“那我們趕緊進去看看吧,不知道裏麵有什麼,會不會是寶藏?”
她說著,兩隻眼睛冒著紅心,一臉陶醉,仿佛正身處於一堆的金銀之中。
清大齊聽她這麼一說,也不由兩眼放光,說道:“那我們可以順手偷一些回來。”
銀子怔了怔,說道:“你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