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月並沒有談戀愛的心思, 內心並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為了等著賀凜。但是當她已經出社會工作了兩年了, 當初讓她等的人依舊沒有回來, 溫白月心中既有種果不其然的感覺, 又有些微微的茫然。以至於後來溫母為她安排相親時, 她就沒有拒絕。
與她相親的是一個看起來俊秀斯文的男人, 舉止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但是不知為何,明明從沒有見過這個人,這人卻給溫白月一種隱隱的熟悉感。
這個男人初一見麵, 就對溫白月表現出極大的好感來,婚姻對於溫白月來說可有可無,但是止不住溫母天天在耳邊念叨哭鬧, 鬧到後來幾乎是以命相逼, 迫不得已之下溫白月就和這個男人結了婚。
可是溫白月對這個叫做崔東的男人並不了解,不知道有的人能夠偽裝的如此好, 人前衣冠楚楚人後連卻牲畜都不如。結婚一年之後崔東逐漸顯露出他隱藏麵目下的猙獰不堪來, 他極為的大男子主義, 認為女人隻需要在家相夫教子, 隻用待在家裏做個家庭主婦, 想要溫白月辭了工作, 不再去外麵拋頭露麵,乖乖待在家裏才好。
兩人的觀念不同,第一次起了劇烈的衝突, 溫白月性格冷淡, 還是第一次如此激動,然而在她說出了離婚的話時,崔東一巴掌就甩了過來。崔東楞了一下,隨後不僅沒有道歉,還拳打腳踢,繼續對著溫白月施暴,臉上帶著猙獰又興奮的醜陋表情。
家暴絕對是溫白月無法忍受的問題,溫母帶給溫白月的陰影太深,導致她對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深惡痛疾,她想要離婚,但是崔東打完她之後便將她鎖在了房子裏,帶走了所有可以和外界聯係的工具。或許是崔東對外好男人好丈夫形象偽裝得太好,以至於外界居然都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了。
崔東再次出現時身後跟著溫母,溫白月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畢竟就算溫母時不時打罵她,但是她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見了女兒滿身是傷狼狽地被關在家裏,不說其他,怎麼也會幫自己女兒一把。但是她錯了,溫母一來看到的不是她滿身滿臉的傷,而是指責她不應該和崔東起衝突,認為她不該不聽崔東的話待在家裏,指責她不應該因為長得漂亮就不安於室。
看著溫母嫌棄的臉和站在她旁邊的崔東看似溫和的麵龐,溫白月突然愣住了,腦子裏瞬間滑過什麼,隻覺得渾身發冷。一方麵是因為溫母連一句解釋也不聽的態度而心寒,另一方麵則是突然反應過來第一次見到崔東時那股熟悉感來自哪裏。
溫父。
崔東身上那種氣質和當初的溫父極為的相似。
這樣一想,溫白月頓時覺得惡心,瞬間什麼心思都有了,她想到了溫母對自己的逼迫,想到自己為了討溫母歡心按照溫母理想中的模樣生長,最後卻被溫母嫁給了一個氣質與溫父類似的人。
溫母將一切憧憬轉移在了她的身上,溫母忘不了溫父,覺得自己配不上溫父,就培養出了完美的女兒,嫁給了一個像溫父那樣的人,這樣一來,溫母的感情好似也得到了另一種寄托和圓滿。所以溫母百般維護崔東,甚至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順著崔東的意,暗地裏瞞著她去她公司替她辭掉了工作,與其說是待在家裏陪著她,還不如說是監視她。對於崔東時不時的動粗也隻是袖手旁觀,甚至眼神冷漠地指責她不懂事。
這邊溫白月知道了溫母的心思之後,每每看到溫母和崔東兩人都忍不住惡心,崔東的暴力更是讓她忍受不了。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話,她這短短的一生,好似都在為溫母而活,像是一個傀儡,沒有自己的想法。她以為自己終於離開了溫母這個狼窩,不料又進了崔東這個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