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仔細打量著對麵的女子, 她早已知道修仙界美人眾多。對麵女子有種清絕出塵的氣質, 這種氣質修仙之人或多或少會有一些, 這樣的女人她往常見過的並不少。可是現今看著對麵的人, 她心中有些微妙的熟悉感, 就像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似的。
上官柔自認記憶絕佳, 走上修仙之路後更是如此。然而再度搜尋自己的記憶, 卻找不出和這個女人相關的細節來。她眼神微冷,心中卻暗暗警惕起來。
“狂妄的不是我們。”楚妖皺了皺眉,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她有些不喜對麵女人的眼神, 再怎麼說她也是白月的師姐。白月沉迷於修仙不是很懂外麵修士間的紛擾,可她卻有幾分了解:“黑炎龍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我們辛辛苦苦對付黑炎龍, 你們卻問都不問一句就想要奪人寶物?”
“那你們也不能突然就動手。”說話的是先前被白月攻擊的女孩子, 她摸了自己的臉有些氣惱地瞪著楚妖道:“再說黑炎龍突然闖進這裏,我們哪裏知道它是你們的獵物?”
女孩子這句話一出, 楚妖就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不僅她身邊的男修麵色有些尷尬, 就連上官柔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她冷眼看了申如雪一眼, 心底對她十分不耐煩。她這次出門曆練一方麵是心有所感, 總覺得會有所收獲。另一方麵她從不虧欠別人, 葉青雲為了她受了傷, 她要拿到黑炎龍的角還了這個人情。
她本想一人獨行,申如雪卻要死纏爛打著跟來。若不是對方有個作為丹爐長老的父親,上官柔定然不可能帶她出來。這一路走來申如雪時不時惹禍, 都要他們來善後。上官柔本想看在申如雪在自己的一方幫上一把, 但此時她的耐心告罄,自然不會為對方解釋這種事情。
上官柔閉口不言,倒是申如雪旁邊的一個男子麵色略微僵硬地低聲對她道:“黑炎龍身上的傷口帶有對方的靈力波動。”就算對方沒出現時申如雪對那些傷口視而不見,出現了以後她還說出這樣的問題,簡直顯得有些無知了。
“我……”申如雪側頭看了眼黑炎龍身上的傷口,咬著唇紅了臉不吭聲了。
楚妖嗤笑一聲,走到黑炎龍的身邊。揮手就想將之收進儲物袋中,卻突然被申如雪出手攔住。她朝上官柔那邊看了一眼,眼神變了幾變。最終咬唇盯著楚妖道:“先前是我不對,可我需要黑炎龍的角,我拿靈丹和你交換可好?”
上官柔和其他人不想幫她,她自己也一定要先上官柔得到黑炎龍的角。想到還躺在那裏的葉青雲,她的眸色就更堅定了一些。
抱臂旁觀的上官柔見此,眼裏不禁浮現出一絲嘲諷之意。對方明顯來者不善,甫一見麵就衝申如雪動了手。方才她還十分氣惱的模樣,此時就能放下臉麵做出請求對方的事情來。想也知道是為了葉青雲,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連自己的臉麵都不要了,這樣的申如雪讓上官柔十分看不起。
“丟人現眼。”上官柔皺著眉丟下冷冷的一句,抱臂轉身就走。她雖覺得對方行事囂張,可針對的又不是她,她又何必為申如雪強出這個頭?再者……眼角餘光掃過先前出手的女子,她心中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上官柔一走,另兩個男子看了看留在原地的申如雪,也迅速地跟在上官柔後麵走了。
申如雪見此,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看著旁邊的黑炎龍還是有些不甘心。卻也知道憑自己的實力,莫說是對上這兩個人,就算獨身在外圍也會遇到危險。她跺了跺腳,就準備追上上官雪一行人。
“可以。”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動腳,旁邊的白月就點頭應了下來。看著申如雪怔楞之後,立即浮現出幾分欣喜的臉色。白月上前揮手聚起靈力將黑炎龍的角削斷,遞給了申如雪。
申如雪下意識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白月的眼神有些糾結。咬唇思索了半晌,她伸手一下就接了過去,從儲物袋裏拿出兩個瓶子遞給白月。
末了想了想又拿出一塊通訊符:“我是天衍宗藥長老的女兒申如雪,你往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說著也不等白月回答,轉身就跑了。
“師妹?”楚妖有些好奇地看了白月一眼,按照先前出場的姿態。她還以為兩方少不得也要彼此對上,隻是不清楚白月為什麼突然就鬆了口。
白月隻衝她搖搖頭:“走吧。”
在原主薛白月的記憶裏,申如雪和上官柔關係極好。那麼她站在上官柔一邊,對於原主這個上官柔的敵人冷嘲熱諷也情有可原。可是就在剛才白月見到的場景裏,兩人關係看起來明顯不如往後那般融洽。
上一世上官柔被原主傷了多次,都是一旁的申如雪身上帶的靈丹妙藥為她延續了性命。加之申如雪有個擅長煉丹的父親,幾乎讓上官柔沒了後顧之憂。白月雖然不知道兩人何時交好,但她現在也不會貿然出手,給上官柔交好申如雪提供機會。
而且,看上官柔的模樣,顯然是不記得她了。
白月初見上官柔時煙熏火燎的,模樣定然十分狼狽。況且上官柔是親眼見著她咽了氣,就算覺得熟悉。也想不到已死之人的頭上,如今不記得她也能理解。
不過這樣也好,白月現在雖能看透上官柔的修為,說明她的修為在上官柔之上。但她有些防備記憶中上官柔那逆天的氣運和她那位修為極高的師傅。若是現在上官柔出了事,她的那位師傅定然很快就能趕到。對於還沒有想出辦法解決自己體內的千年靈木問題的白月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