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十八 暴君的白月光04(1 / 3)

劉德福稟告之後, 殷烈冠冕後的麵色沉沉、憑白讓跪在下麵的人心肝高高懸了起來。畢竟在紫宸殿裏的月貴妃入宮之前, 宮裏最受寵/的就是這位阮昭儀了。如今阮昭儀被罰跪在紫宸殿前, 若是帝王遷怒起來, 他們這些凡人就要遭殃了。

因禦輦上的帝王沒有下令, 下麵的人也不敢主動出手將昏倒在地的阮惜霜扶起來。阮惜霜身後的靈犀雙膝跪倒在地, 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那位有什麼反應。再看躺在地上的自家主子時, 神色就有幾分擔憂起來。她眸光略微變了變,正要率先開口時,那邊的殷烈卻是從禦輦上走了下來。

靈犀垂頭, 目光所及隻看到黑色衣擺在自己視野中一閃而過,旋即殷烈就站在了阮惜霜的麵前。

阮惜霜此時陷入昏迷,側趴在地半張臉枕在右臂, 露出蒼白柔弱的麵龐來。許是因為跪了許久, 她額上鼻尖滲出淡淡的汗跡,將碎發浸潤得愈加黑亮地貼在頰邊, 臉色蒼白、唇色淺淡、倒是顯出幾分狼狽的柔弱之美來。

看著這樣的阮惜霜, 殷烈心尖不受控製地跳動了幾下。隨即盯著阮惜霜的神色愈加陰鷙起來, 他退了兩步朝旁邊淡淡吩咐道:“來人, 將阮昭儀送回昭仁宮。”

卻是絕口不問也不提對方被月貴妃罰跪的事情。

靈犀一懵, 繼而猛地俯首扣頭, 嘴裏喊道:“請皇上為我家娘娘做主!”

“哦?”

帝王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靈犀敏銳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頓了頓卻還是決定開口道:“我家娘娘得知月貴妃受傷之事, 特地親手做了點心前來探望。卻被月貴妃無緣無故地罰跪在紫宸殿前, 我家娘娘自來體弱,方才實在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靈犀正說著,那廂躺在地上良久沒人理會的阮昭儀、口中發出虛弱地‘嗯’聲,似是被靈犀的聲音驚擾。睫毛輕顫,片刻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睜開眼睛後阮惜霜似乎並未注意到周圍的人似的,滿臉痛楚地叫道:“……靈犀?”

“娘娘,您醒了?”靈犀滿臉喜色,伸手就要去扶阮昭儀,卻被有些驚慌的阮昭儀伸手推開了,她微閉著眼睛、神色痛楚不堪,手下卻慌張地就想要重新跪直身子:“我昏迷了多久?若是被貴妃娘娘見到我並未跪在紫宸殿外,娘娘她定然會……”

阮惜霜說話間無意間環顧四周,仿佛此時才見到長身玉立、站在她麵前的殷烈似的。立時聲音一頓,極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陛下?”

看到了站在身前的殷烈後,阮惜霜頓時滿目惶然地想要起身行禮,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地跌坐在地,隻能麵帶苦笑垂頭道:“陛下,妾失禮了,甘願受罰。”

她這一係列的反應動作表情真實,言語也不似作假。旁邊的靈犀見她這樣說,立時不甘心道:“娘娘您為何不皇上說出實情,您好心好意前來探望月貴妃,卻被她無緣無故地罰跪,您又有何錯?您將您受的委屈說出來,皇上定能明察,為娘娘做……”

“閉嘴。”阮惜霜淡淡地嗬斥了一句,隨即解釋道:“是我做錯了事,我甘願跪在這裏請求貴妃娘娘的原諒。”

殷烈一直沒有開口,隻斂眸看著這一對主仆一唱一和。卻見靈犀突地朝他拜倒過來,伸手就想拽住他的衣擺:“皇上,還請……啊!”

她話未說完,帝王帶著雷霆之怒的一腳已經踹了過來。帶著內力的勁道狠狠踹在靈犀的胸口,哪怕她早有防備,也被這一覺踹得飛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嘔出一口血來,麵色也霎時變得如同金紙一般。

“陛下?”那廂靈犀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阮惜霜連忙抬頭無辜茫然地喚了一句,心底卻暗自咬牙切齒起來。她來紫宸殿除了重新搭上鳳白月這條線外,另外也是想試試殷烈的反應。依照鳳白月的性子,被強行留在宮內,對方恐怕會將錯處全部歸咎於殷烈身上。剛醒來就想自我了斷,想來這段時日內對殷烈都沒什麼好臉色。

先前殷烈被蠱蟲控製著對她極為寵/愛時,旁的不說,阮惜霜對殷烈的性子也有幾分了解。到底是活在三妻四妾的男權社會、且又身居高位,自是有幾分強勢的大男子主義。哪能容得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何況鳳白月這個女人還是殷烈已經得到了的女人,恐怕衝突不滿更多。

鳳白月如今在紫宸殿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她今次來不過借著機會、語焉不詳地試探了下殷烈的反應,沒想到對方乍然就衝靈犀動了手。阮惜霜腦中飛快想著這些,麵上則帶著慌張地向殷烈求情道:“請陛下饒了靈犀一命,靈犀無意間冒犯了陛下。隻因她不知實情,太過擔憂臣妾。還望陛下見諒,妾身回去定然會好好管教她。”

“是該管教了。”看著拿著帕子擦著自己衣擺的劉福德,殷烈皺眉、眼裏滿是厭惡。他側頭朝劉德福看了一眼,劉福德立時領悟帝王的意思,尖著嗓子吩咐朝著旁邊吩咐道:“來人呐,將這個膽敢冒犯聖儀的賤婢拖下去,好好教訓一番。”

“陛下!”阮惜霜一驚,靈犀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對她忠心不二,要是真的落在了殷烈手中,隻怕沒命活下去了。見到在劉德福吩咐之下,立即有士兵將神色蔫蔫的靈犀拉下去,阮惜霜頓時有些後悔剛才故意的試探來。她睜眼看向殷烈,還待求情,卻聽得殷烈開口問道:“月貴妃為何讓你跪在紫宸殿外?”

方才想要對方主動問詢,對方倒是一言不發。此時她正想要為靈犀求情,殷烈卻在此時提起這件事。阮惜霜心下有些不得勁兒,麵上卻滴水不漏地回道:“是妾冒犯了貴妃,是以跪在這裏請罪,以求得貴妃的原諒。”她小心翼翼地瞧了殷烈一眼,眼裏帶著水光:“靈犀……”

殷烈略微點頭,打斷了阮惜霜的話:“月貴妃可知此事?”

他問的自然鳳白月知不知道她主動跪在殿外的事情,阮惜霜猶豫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