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拿到那剩下的五十萬,依然以匿名的方式捐款到周紹揚的名下。
當然,她這輩子都不敢忘記那個中年男子離開前對她說的那句警告,他說,讓她這輩子都別出現在容承佑麵前,不然他也保證不了,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也許,會生不如死。
她忽然意識到容承佑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大概是她所想象不到的強大。
她有些後怕,就那樣,失魂落魄地過了兩天,這期間,她沒敢看新聞,沒敢看報紙或者雜誌,任何社交傳媒的,她都沒敢讓自己去接觸。
她害怕自己的不堪就那樣暴露在大眾眼皮底下。
她不吃不喝,想讓自己就那樣死了算了,可最終將她喚回意識的是閨蜜室友裴瑩瑩的一通電話,說周紹揚手術成功。
她麻木的心,總算是有了那麼一絲喜悅,她決定要去醫院看他。
於是,她洗臉,化妝,穿好漂亮的衣服,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那麼狼狽。
隻是,她沒想到,等待她的,又是一場晴天霹靂……
“怎麼在這裏?”
唐知書還陷在回憶裏,竟連自己什麼時候從華海醫院裏出來,到了公司門口都不知道。
她像失了魂似的站著,天空原本飄著細雨早已成了豆大的雨珠,她站在雨棚裏,雨霧迷糊了她的視線。
而喊她回過神的人,正是從車上下來的容承佑。
他正準備回家,哪裏知道一側頭,就看到站在雨棚裏唐知書,他以為這女人沒帶傘,所以,撐著傘下了車。
這一走近,才發現她有些失魂落魄,特別是那雙好看的眼睛泛著紅,像是哭過。
“老板,你才下班?”唐知書幾秒的愣怔,然後快速回過神,十分職業化地和他打招呼。
容承佑嗯了聲,視線又不停地落在她身上,像帶著審視。
他手裏撐著黑色的傘,站在雨棚外,雨滴濺在傘麵上的水花不斷散開,最後蹦跳在他的腳邊的水潭,暈開一圈圈漣漪。
沉悶的雨聲,讓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
他低斂著眉眼,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沒帶傘?”
“嗯。”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公車很快就會來。”
“不是到不了家門口嗎?”公車隻能到她家所在的街道,而她要回到家,必須穿過一條長長的小巷子。
他在關心她,不知是出於老板對員工的關心,還是什麼,唐知書的心隻覺忐忑,或許是因為那個中年男人和她說的那句警告,又開始在她耳邊回響。
“這裏到我家有一段路,等下車的時候,雨就不會那麼大了。”
“總是這麼喜歡拒絕,你是怕我真會吃了你不成?”
“……”
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索性拉著她上車,在發動車子的時候,他忽然衝她笑出了聲,“唐知書,在你眼裏,我真的有像毒蛇猛獸那麼可怕嗎?”
“……”
她還有些遊神,聽他這麼一說,連忙賠笑道,“老板,你真愛開玩笑。”
“是我愛開玩笑,還是你在和我捉迷藏?”
唐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