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大方點頭回應,連忙讓唐知書進客廳坐,又喚了家裏的阿姨端茶送水。
唐知書先拖鞋進了裏頭,後邊跟著的容承佑卻被自家母親拉到一旁,“你帶姑娘回家,怎麼不和我提前通知一下?”
瞧她現在身上還穿著花圃時用的圍裙,邊邊角角也沾著泥巴,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隻是個剪花草的環衛工、
本想在未來的兒媳婦麵前,給自己塑造一個大方得體的形象,可現在,全都沒了。
容承佑聽著譚女士的抱怨,表示很無辜,他可是昨天就已經通知她了啊。
正想反駁,卻又被譚女士沒好氣的推了一把,然後道,“你自己先去招呼人家,我上樓去換件衣服。”
容承佑:“……”
都說媳婦見婆婆緊張,沒見過比媳婦還要緊張的婆婆,他母親,可真是……!
唐知書進了客廳後,就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這種時候的狀態,就像小學時候上課似的,沒到下課時間,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不敢亂動一下。
明明隻是假扮一下,為何還有這種緊張的狀態,連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懂。
然而,檢查她的老師,卻久久不來。
見容承佑拿著溫水遞給她,她小抿了一口,才問道,“你媽媽呢?”
“為了迎接你的到來,盛裝打扮去了。”
唐知書:“……”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容承佑話落,譚雅就已經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自然是聽到了自家兒子說的那話,不滿地嘟囔了聲,繼而提著裙擺到客廳裏。
唐知書抬頭看著眼前的中年婦女,隻覺得,容承佑剛剛說的那話是沒錯的,譚雅穿的還真是有些……隆重。
那是一件夏季的中式旗袍,可偏偏領上還有毛邊設計,高貴而又典雅,雖然現在的天氣炎熱,但好在屋裏打著的冷氣很足,即使穿著這種毛領衣服也不會有多悶熱。
“譚女士,你這是打算去參加聚會嗎?”容承佑忍不住笑出聲,雖然在他母親這種年紀還穿這種露胳膊的禮裙,會顯得臃腫,但好在他母親的身材保持的不錯。
不得不提一下,他母親是跳芭蕾的舞蹈家。近兩年來才退休在家裏,又愛好上了花草,所以,每天做的事,就是養花修草。許是這樣的生活,比較修身養性,所以她的心態似乎停留在了十八歲。對很多事,很多想法,都擁有著少女心。
他有種預感,他母親和唐知書之間會相處的很愉快。
“我是叫你唐老師呢,還是糖糖?”譚雅沒理會兒子的調侃,在沙發上坐下的時候,就這般詢問唐知書。
唐知書一愣,才回味過來她的那聲唐老師。
相來容熙已經和譚雅說過了,自己在少年宮上班,以及是他鋼琴老師的事。可至於糖糖?
大老板的母親這樣稱呼她,會不會太過親切了?
一般認識她的人,都喊她一聲知書,或者全名,就連小姨母也不例外,還從未有過有人叫她糖糖過,還真是有些新鮮。
唐知書不知該做如何回應,正想說,隨意。譚雅又開口了,“還是叫你唐老師吧,等以後,你倆結婚了,再喊你糖糖。”
額……
這話題怎麼就突然升級到結婚了呢?
“阿姨,您還是叫我糖糖吧,按照您自己的喜好來就行,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唐知書禮貌地說著,她也不太習慣讓一個長輩喊她老師,感覺怪別扭的。
“那行,那行。反正,你們早晚要結婚,讓我早點叫糖糖,我也比較好適應。要是叫久了唐老師,我還會改不了口。”譚雅見這未來媳婦還挺好說話的模樣,不禁笑開了顏。
隻是,唐知書有些懵了,什麼叫早晚要結婚?
大老板和大老板的母親都是這樣擁有強烈的自我意識的嗎?
她隻是假扮一天的啊!
唐知書心頭感覺悲催,偏偏又無能為力反駁,而坐一旁的容承佑卻曖`昧不清地衝她笑,仿佛又得逞了什麼事似的。
唐知書感覺自己當初做的選擇有點錯誤啊,要是早知道這後邊還有這麼多事,那她那會兒還不如點頭答應說親他一下。
哪怕親他的額頭,也是親啊!
她這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會兒好了,似乎深陷泥潭裏了。
而譚雅對於兒子第一次這樣帶女孩子回家,倍感新奇。
她自知兒子的脾性,這麼多年,他身邊一直沒談個對象,很多人都說他那是要求高,一般的姑娘都看不上。其實,這哪裏隻是家世學曆的問題,之所以看不上,不過還是因為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