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突然想到這事。她雖然欣喜於兒子從外邊終於帶回了一姑娘,也看的出他是挺喜歡人家的。但是若涉及到婚姻,就不隻是喜不喜歡這麼簡單了。
她和容教授都是對待感情挺謹慎的,認定了就不會再變,也知道這個年代的年輕男女思想比較開放,或許今天可以喜歡這個,改明兒就可以喜歡那個。
她也不想自己當老古董,可這兒子若隻是和唐知書玩玩的,那她可不肯,這不白高興一場?
這容家的家規,就是不允許對待另一半模棱兩可,也不允許容家的孩子做什麼負心漢的事。他們家是有錢,有錢家的公子哥都喜歡玩,玩女人,玩車,玩房,其他的,她也不怎麼想管那些事,但玩女人這事,是絕對禁止的。
她可不想過了一二十年,突然冒出個私生子或者私生女,雖然在豪門裏,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當她譚雅最痛恨的就是這個。許是和她自身的家世有關,恩,她在譚家,就是個私生女,曾經那種被人排擠的滋味,到現在想來,心裏還覺得難受。那時候,她就在想,為什麼父母要生下她,生了她卻又不保護好她。
若不是後來遇上了現在的丈夫容晉雲,或許她到現在都還處在水生火熱之中。
她一直奉虔一句話,對婚姻,對家庭若是不負責任,那就沒資格當容家的兒女。
所以,這會兒講到這事,她覺得,她有必要和兒子坦誠公布地談一談。
“都說知子莫若母,你怎麼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若不是真心,我會把她帶回家給你和容家檢驗嗎?”容承佑覺得母親的想法真是多餘。
這些年來,他真心從未帶過其他的女孩子回家,就連跟了他好多年的秘書,也沒踏經過容宅。
唐知書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有點古怪,若是認定了,死也不會改,除非真的有什麼事,讓他傷心至極了……不,從小到大,就沒有誰傷過他的心……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強大,以後也不會有人傷他的心。
“你對糖糖,真心是好事。我是想問,你和她……你們兩人有過一輩子的打算了?”譚雅尋思著開口,若是自家兒子隻有二十歲,她也就不會問這話了,隻是這年齡快奔三,她這座父母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娶到一個好媳婦,然後穩定下來。
他的婚姻若是幸福美滿,那她也算是了了一個心願。
“我看上的人,不跟我過,難道還跟別的男人過?”
“我也相信從我肚子裏出來的,不會那麼花心。”譚雅笑道,忽而又想到了什麼,然後歎了聲氣,“你能放下馬家姑娘,我這心裏是高興又難過,高興你終於可以走出五年前的陰影了……可若是馬家夫婦看到你如今這般幸福的模樣,他們怕是該恨的牙癢癢了吧。”
譚雅一想到五年前的那些事,此刻眉頭都皺了幾番。五年前發生的那些意外,至今讓她心有餘悸,每次想起,都有點煩心。
“媽,別想那麼多。人都是要往前走的,誰規定,我就不可以幸福了?誰規定,我就一定要單身一輩子?”容承佑安慰她,五年前的那些事雖然一直在他心頭,但也構成不了阻擋他的幸福。
而且,他自認為沒錯,就算有錯,也不至於他就該孤身寡人一輩子。
現在,好不容易遇上自己喜歡的姑娘,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說他沒良心也好,說他心硬也擺,哪怕身上會背負被人指責的枷鎖,他也不會就此妥協。
一番談話,不僅安定了譚雅的心,也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念,待回了房,原本是打算看昨天未處理完的文件的。
可才在書桌上坐下,唐知書的身影,唐知書的臉蛋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還他原本一目十行的文件,此刻看了十分鍾也沒看完一張。
那女人,還真是他的致命利器,索性推開了眼前的文件,不打算再工作了,他準備拿電話去問候問候那個剛答應和他交往的羞澀小女友。
一想起,今晚吻過她的唇,那柔軟的觸覺,讓他到現在都感覺回味無窮呢,心尖又開始癢癢的。
伸手就撩起了電話,原本是想要通話的,可又想到這會的時間有些晚了,萬一唐知書的鈴聲把圓圓吵醒怎麼辦?
唉,他真是越來越會想了,自己都覺得自己變得莫名其妙地體貼了。這還是他嗎,有些不敢相信。
——睡了嗎 ?
容承佑編輯了三個字,指尖一觸,就將內容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