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佑的那句話,真是會讓人疑惑的。
唐知書刹那間,就瞪大了眼瞧著眼前的人。
她是很迷惑,如果說彭西宴是容承佑的弟弟,她些許還能信上幾分。
可是,居然是……他的小叔???
那意思就是,彭西宴是老太太所生咯?
可瞧著老太太的年紀都有六十七了,而眼前的這個少年不過十一二歲,時間往前推,那裏有人五十歲生子的。
那都是高齡產婦的高齡產婦了,容家既然是學醫的,哪裏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唐知書雖然在心裏驚訝,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對那少年一笑,然後又扯著圓圓小表妹的手,讓她喊人。
其實,最正確的方式,圓圓可以喊眼前的少年,一聲哥哥。
可是,容家又是上下輩分明的人,圓圓雖與她同輩,可年紀又實在是小,其實剛剛應該讓圓圓喊老太太一聲奶奶的,隻是她教錯了,讓圓圓喊了太奶奶。
所以,現在,是將錯就錯,讓圓圓是喊人家一聲小叔公,還是和她一樣,小叔?
唐知書陷入了糾結。
“大哥哥好。”
在唐知書無比糾結的時候,圓圓對著那少年又是問了聲好。她這討好的問候,是希望少年不要再生氣,不要和吱吱告狀。
隻是少年對她的那個稱謂,皺了皺眉,然後彎下身,對著她糾正道,“你和你表姐同輩,所以,你現在應該叫我小叔。”
“可是你明明就是大哥哥,怎麼會是叔叔?”圓圓小聲地呢喃著,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有彭西宴這麼小的叔叔。
所以,她才不想亂喊。
圓圓吧唧了下小嘴巴,水灣灣眸子裏有很多的不解,卻是對他聽話地點點頭。
唐知書拉著孩子的手,指著少年的西裝問,“這個衣服是……”
“一會讓人送去幹洗店就行了。”
“……”
唐知書原本是要道歉,卻又被少年這樣打斷。
“阿佑,我先去會場了。”少年說著,便轉身進入了生日宴會裏頭。
“……”
唐知書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
“西宴是老太太在泰國收養的孩子。”
(⊙o⊙)…
容承佑的這句解釋,總算是讓唐知書沒想通的結給通了。
“老太太雖然和爺爺是商業聯姻,但是老太太對他的感情很深。隻是爺爺去世的早,他走的那年,老太太大病了一場。”
“所有人都以為她好不了了、隻是沒想到,在爺爺去世後的半年,老太太從外邊抱回來一個孩子。非說她繈褓中的嬰兒長得像爺爺,還說什麼眉宇間最像,一定是爺爺的轉世。那時候老太太有點瘋瘋癲癲,大家都不相信,可也沒有人敢把孩子送走。”
“大約是一年的時間,老太太忽然正常了。我們都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孩子讓她變回了從前。但是,在我們看來,彭西宴那孩子就是老太太的救命稻草。”
“老太太很疼他,那感情都快超過了我。”容承佑說著,笑了幾聲,在以往,他是老太太眼裏最寵的一個孩子,但是,現在,老太太的重心似乎轉移到了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彭西宴身上。
“隻是,為什麼……他姓彭?”唐知書問出了疑問,她覺得彭西宴那孩子很可能是個孤兒,卻被老太太從外邊抱回來,當時的老太太又處於瘋癲狀態,那麼又怎麼會知道那孩子的姓?
“那是爺爺的姓。”容承佑勾了勾唇角,繼而道,“爺爺和老太太結婚的時候,雖是商業聯姻,但實際上是入贅。聽說那時候,是爺爺家的家業不行了,所以迫不得已才和老太太結了婚。但是老太太是個很要強的人,她不想因此自己丈夫的名聲被人說的很難聽。而且,她也怕入贅這事,讓爺爺有心裏陰影,所以就從家裏出來和爺爺一起白手起家,但是入贅總歸入贅。所以,現在,我們都跟著老太太姓容。”
“……”
“原來是這樣。”
“彭西宴雖然是個不太愛說話的孩子,但是,不會可以刻意去刁難人。你若是和老太太發生什麼不愉快了,我又不在你身邊,你可以找他救場。老太太最聽他的話了。”
“……”
“阿佑,你這是在幫我出招嗎?”唐知書聽他說了這麼多關於彭西宴的事,總算是明白過來,這男人的意思。
“我是怕我不在的時候,你會吃了老太太的虧。”容承佑承認點頭,唐知書有些感動,“謝謝。”
“傻瓜。”他兩手拉著她的身子,不斷靠近,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這才第一次帶她見老太太,可老太太就給唐知書來了個這麼大的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