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蔡姐的工作人員說:“你知道的,她總是時好時壞,一會兒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一會兒就又那樣了………哎!看著怪可憐………”
劉允允呡唇,點點頭說:“那你先忙吧!蔡姐,我先去看看我的奶媽!”
蔡姐殷勤地笑說:“劉小姐,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蔡姐,你忙吧,我自己過去就好了。”劉允允說。
蔡姐說:“那行!劉小姐你走好!——”
我和劉允允一前一後向門口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叔叔阿姨暫停手中的撲克或麻將,向劉允允打招呼——
有人說:“劉小姐,走好喔——”
有人說:“劉小姐,再來喔——”
我跟在劉允允身後,心裏恨恨地想,死妖女,看不出來,你還蠻有人緣的嘛!像你這種成天蠻橫無理、野蠻任性、頤指氣使、詆毀他人聲譽、以折磨他人為己任的女人,也能這麼有人緣,這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呢!——
出了活動室,乘電梯來到二樓,廊道裏還有一股醫藥水的獨特氣味,想必這裏應該是醫務所什麼的吧?——
我跟著劉允允向前走去,原本想奚落劉允允幾句,為自己討回幾分剛才在老年活動室因為她的詆毀而失去的尊嚴,但這裏太安靜,我也不好意思擾亂這裏的氛圍,打攪那些老年人的清靜生活。
劉允允也不說話,目不斜視,徑直沿著廊道向前走去,因為她今天沒穿高跟鞋,所以她走起路來,也沒以前那種招搖過市的派頭——
在一間病房門口,劉允允頓住了腳步,慢慢推開了那扇房門——
我跟了上去,走近門口,向門裏麵望去——
我看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五十多歲的女人,還看到了一位年輕漂亮、長發飄飄的氣質美女,我愣了一下,定睛一看,那長發飄飄的美女,不是別人,卻是劉允允的姐姐劉琳琳——
劉琳琳抬臉也看見了我,我們四目相對——
我和劉琳琳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發怔,沒想到我們竟然在這座養老院裏相見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看得出來,在我和劉允允進屋之前,她一直在和那老女人說話聊天兒,她一直拉著那老女人的手,此刻還拉著——
除了意外之外,我的內心是驚喜的,當然也有幾分尷尬——
那晚在江濱,琳琳對我說,我們的戀情暫時還不能對任何人說,因為現在還不是公布於眾的最佳時機。{ m }她還說到目前為止,這事兒她連家人都沒說,連妹妹允允都沒說。
我當時的回答是,我一切都聽她指揮,我們的事兒暫時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能理解琳琳的意思,她不是一般人,她父親是濱海市房地產行業的風雲人物、商界熠熠生輝的明星、在濱海市赫赫有名的林嘯天。鵬宇房地產集團責任有限公司,以及林家的私生活都是公眾注目的焦點,劉氏家族的一點小事都有可能成為當地報紙的頭版頭條。比如,劉允允的那段異國戀情,就曾經被媒體拿來說事,被炒得沸沸揚揚的。
事實上,隻要有點社會地位的人,都會格外注重自身對外的形象。再說了,我和琳琳認識的時間的確也不長,到目前為止,還僅有過兩次約會。
也就是說,我和琳琳的戀情,那妖女還不知道,所以,此刻當我們三個人麵對麵呆在一起時,我是能感覺到幾分尷尬的,看得出來,劉琳琳也顯得有些尷尬,無措,甚至是緊張——
劉允允似乎早就知道她姐劉琳琳會出現在這裏,會出現在這個房間,她見到琳琳的表情並不意外,隻是對她笑笑說:“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劉琳琳這才愣過神來,站起身,笑看著妹妹說:“允允,姐也是剛到………”
劉允允點點頭,伸手朝我一指,對她姐挑挑眉頭道:“徐銘,我公司的義務搬運工。你見過的,我不必介紹了吧?——”
說著她徑直走到那張撲著白色床單的單人床上,向那老女人熱情地打招呼:“奶媽,我來看您啦!您見到我開心不開心呀?——”
我和劉琳琳麵對麵站著,一時不知道該說句什麼好,我摸著鼻子,訕訕一笑道:“你來得真早呀!——”
劉琳琳朝我點點頭,呡唇一笑說:“坐下說吧………”
我摸著鼻子點點頭,在單人床斜對麵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劉琳琳則坐在了那老女人左側邊的床上——
跟劉琳琳見麵這樣打招呼,我心中的感覺有點怪怪的,但也沒辦法,我也沒想到我們會在南郊的養老院見到劉琳琳,這是一次猝不及防的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