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自覺啊!妹妹!
我搖搖頭,隻好將被子向她那邊移過去一些,也跟著平躺下了——
她的身子湊上來,抱住我,用撒嬌似地口吻:“老公,親我一下——”
“親什麼親,都大半夜了。”我道。
“睡覺前是要親一下的嘛!”她說。
“服你了!這麼多名堂!——”我道。
我轉身在她前額上親了一下——
“老公,你還忘了一件事兒——”她笑看著我說。
“什麼事兒?”我道。
“睡覺前,你該向老婆道晚安的。”她看著我眨眨眼睛說。
“好夢。”我道,隻好滿足她的小資情調。
她搖一下頭說:“不是這樣說的。”
“那還要怎麼說?”我道。
“你跟我念一遍——”她笑看著我說,“親愛的老婆,晚安了。”
我道:“晚安與好夢有什麼區別?不都一個意思嘛!——”
“你錯了,老公。晚安與好夢的區別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裏呢!——”她看著我笑說。
“有什麼區別?”我道。
她笑著說:“晚安的漢語拚音是Wanan,是‘我愛你愛你’這句話裏每個字拚音的第一個字母的合寫,所以你對我說‘親愛的老婆,晚安’,就等於說‘親愛的老婆,我愛你愛你’了。‘好夢’這兩個字就沒有這麼深刻的蘊藉!——”
“胡攪蠻纏!——”我摸了下鼻子,鑒定道。
“說嘛!老公!”她撒嬌似地搖晃著我說。
看她那股較真勁兒,我要是不按她的意思說,她今晚非得折騰到半夜不可!——
我搖搖頭,隻好依從她道:“親愛的老婆,晚安了——”
“沒熱情。”她說,表情有些失望——
我隻好再說:“親愛的老婆,晚安了!——”
“這遍比上遍好一些,但不要那個‘了’字,你再說一遍吧?!——”她笑看著我,樂此不彼——
我快要瘋了!——
我隻好去掉那個“了”字又說了一遍,才通過了她的審核。
“老公,抱我——”她說,將臉蛋拱進我懷裏。
我怒了,我大聲道:“你還有什麼要求,能一次性都說完嗎?——”
她仰臉看著我,“嘿嘿”一笑說:“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個。老公,你抱著我睡呀!——人家害怕呢!——”
你害怕?——我怕了你還差不多!真是!——
………
次日清晨,我醒來時允允已經不在床邊了。金色的晨曦已經透過病房窗帷的縫隙投射進來,灑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我怔怔地望著雪白的房頂,感覺有些疲乏,腦袋裏昏昏沉沉的,昨晚做了一夜的夢。夢裏都是琳琳的身影,那夢就像一部被剪輯地七零八落的紀錄片,記錄著我和琳琳相遇相知相愛的精彩瞬間——
有我們第一次在旭光大廈樓下相遇的驚愕,有在西西裏莊園那次見麵的驚豔,有在麗人商場門口將她從未幹的瀝青路上拯救出來的刺激,有在肖夢瑩生日舞會上擁她跳舞的悸動,有在青草湖畔的甜蜜擁吻,有在H市海邊的忠貞誓言,還有在黑龍山狩獵場那次的親密無間——
夢太真實,我仿佛重新體驗了那種身處現場的真切感受!夢中我的心被幸福與甜蜜充滿了,充滿了——
從夢中醒來後,我的心中又被無限的失落惆悵充滿了,充滿了——
我仰靠在床上,點支中南海吸了起來,清晨的陽光已經透落在病床上了,青藍色的煙霧氤氳在明淨的陽光裏,嫋嫋繞繞,就像我的思緒——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我在心裏,輕喚道——“親愛的,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我發現了床頭桌上的便簽本,上麵是允允留的話:“親愛的!早安!我出去買早餐了。睜開眼睛看不見我,別難過喔!老婆一會就回來了,等著人家——”
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便簽本上,心情有些複雜,扭頭卻瞥見白枕上的幾根長長的青絲,那該是允允留在枕邊,我忽然覺得好內疚!——
我不得不承認,允允對我真地很好,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她能放下身架,留在醫院陪護我,喂我飯吃,扶我去衛生間——
這已經是出乎我的預料了!——
昨夜她睡在我身邊,我卻夢見另外一個女人,這算不算是同床異夢啊?一股內疚的情緒瞬間淹沒了我的心!——
可是,可是,清晨醒來,在我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在我腦子恢複意識的第一瞬間,我想到的卻還是她姐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