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人猿盯著我,冷哼一聲道:“你有什麼證據?——”
我扭頭往地上啐了一口,滿口是血,我抬頭盯著吳人猿道:“我會找到證據的!………而且,我愈發覺得靚麗服飾存在著巨大的管理漏洞,劉總應該好好整頓這個倉庫………”
“媽的!還敢嘴硬!——”吳人猿怒視著我道,然後朝那五個人一揮手道,“再給我打!打到他服軟為止!——”
一條粗腿飛踹過來,將我再次踹倒在地上,五個壯漢撲上來照著我又是一通“劈裏啪啦”地拳打腳踢!這次打得時間更久!——
直到吳人猿喊停,那些人的拳腳才停了下來——
我趴在地上無法動彈,感覺全身骨架子都要被打散了!
吳人猿走近,蹲下身盯著我,冷聲道:“臭小子!你服不服?——”
“不服!老子憑什麼服你這種垃圾式人物!——”
這話我沒說出來,不是我不敢說,而是我痛得實在說不出話來,我隻是用眼睛狠狠地瞪視著吳人猿——
吳人猿冷冷一笑道:“敢這麼瞪我?你有種!小子!今天我不打你了!我可不敢弄出人命來!以後我有的是機會收拾你!我這幫哥們拳腳發癢的時候,我就讓他們揍你一頓!打到你服為止!——”
這時候一個男子在我身後笑道:“我聽說這小子有兩下子!原來不過是虛傳!被打得像條狗,一招都還不上!——”
眾人一通哄笑——
站在吳人猿身邊的那個光頭男,戲謔地道:“吳哥!這小子好像在跟杜光棍學泰拳呢!——”這光頭男粗壯的臂膀上還紋著刺青,紋的是一條眼鏡蛇!不過比我臂膀上的那條眼鏡蛇大了無數倍!
吳人猿瞟了光頭男一眼道:“泰拳?泰拳再厲害,能一個打五個嗎?泰拳再厲害能徒手入白刃嗎?泰拳再快再狠,有槍快有槍狠嗎?泰拳!泰拳算什麼東西!光頭!都說練泰拳的是鋼筋鐵骨,我倒想知道刀子硬,還是他們的骨頭硬?——”
眾人又是一通哄笑——
大概是覺得我這頓打挨得太滑稽了,理由也太滑稽了,我想笑,沒憋住,我竟然笑出聲來了,隻笑了一下,我就嗆咳了,噴出一口鮮血——
那個臂膀上紋著眼鏡蛇的光頭男又笑道:“吳哥!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吳人猿覷著我,冷聲道:“瘋了你怕什麼?隻要他不死在這裏就行了!——”
我強忍著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再次坐在地上,笑笑道:“人生自古誰無死,賤人先死我後死!——”
光頭男又道:“吳哥!他真瘋了!………”
社會路難走,交友別交狗。
扶起我的人,我讓他一輩子不會摔倒。
絆倒我的人,我讓他一輩子爬不起來。
請記住最現實的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狗一樣的朋友!
………
三天後,我被群毆的傷痛才徹底痊愈,可這三天我是怎麼煎熬過來的呢?!我頂著傷痛每天還要撞車卸車——
汪洋知道我被打了,他很同情我,準確地說,他跟我同病相憐,隻是他敢怒不敢言——
汪洋告訴我,他以前也被這幫人打過一頓,不過下手沒這麼狠,那時候他剛被發配到邊疆,他們隻是想給他點下馬威!
我承認自從來到南郊倉庫,我已經有一種嚴重的受虐傾向,我頂著傷痛每天裝車卸車,晚上我還堅持去跟蔣銀練習泰拳!
我沒跟蔣銀說我被吳人猿那幫人給揍了,我隻說我身上的傷是晚上摸黑去衛生間,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摔的。
蔣銀也沒多問,但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我的解釋有些牽強!——
後來我才知道蔣銀一看就知道我是被人打的,也許我那個解釋可以騙過別人,但騙不過蔣銀,他太清楚什麼樣的傷是被人打出來的,什麼樣的傷是摔出來的!況且,他在這倉庫裏已經呆了八年了!對吳人猿那幫人的所作所為還能不了解麼?他隻是不想多管閑事罷了!
汪洋也告訴我,在南郊倉庫,吳人猿唯一不敢惹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倉庫主管,一個就是蔣銀!吳人猿和蔣銀的關係,隻能用“井水不犯河水”來形容!
一個禮拜後,蔣銀正式收我為徒,沒有收徒儀式,隻是我改口叫他師父了!看得出來,蔣銀也不是一個注重那些無聊的形式主義的人!
蔣銀說他決定收我為徒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覺得我有身上有一種不屈不饒的鬥誌!這正是習武者必備的一項素質!也可以稱之為習武的態度!不具備這項素質,不管你練什麼拳,都練不好!
收我為徒的那天晚上蔣銀對我說了一番話,那是我認識他以來,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他那番話可以歸結為如下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