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1 / 2)

梁濱海和鄭穎被抓了,當薛飛將這個消息通告給她之後,劉允允就已經猜到了徐銘肯定要來西西裏莊園找她。所以她電話約了丹尼爾來家裏教她演奏薩克斯。

沒錯!這都是她的故意為之。

她就是想讓徐銘撞見她帶丹尼爾回寓所,如果不是徐銘嚇跑了他,劉允允甚至還打算留丹尼爾在西西裏莊園過夜呢!

當然,目的也是讓徐銘知道她正在跟丹尼爾交往,目的就是希望能夠讓徐銘死心。可是她很清楚,要讓一個人死心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自己患了不育症,那夜又被李曉初迷奸了,還麵對強大的家族壓力,可她對徐銘依然沒有死心呢!

恐怕她永遠也不會對他死心了吧?!——

她心有不甘啊!她不知道自己前世做了什麼孽,今生要麵對如此多的人生坎坷!可是命運是無情的,她知道她自己隻能接受,唯有接受,別無它法!

她不死心沒關係,她必須得讓徐銘死心!

家族的壓力她可以扛得住,可是自己已非清白之身,而且又不能為喜愛孩子的徐銘生一堆孩子,這兩件事她注定無法扛得住!

徐銘說她變了,可是她自己心裏清楚,她的心並沒有變,變的隻是她的言行!每次看到徐銘痛苦的眼神,她自己心裏比徐銘要痛苦百倍!

徐銘永遠也不會知道,他被發配南郊倉庫的這段時間裏,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每夜都睡在徐銘的臥室裏,因為隻有這樣她才依然感覺到徐銘就躺在她身邊,她才依然感覺到徐銘正溫柔地抱著她的腰,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每夜她都會在客廳的露台上呆坐很久很久,她感覺徐銘就坐在她身邊,同她一起欣賞濱海市璀璨的夜景,她感覺她和徐銘正坐在露台的躺椅上,指著天上的繁星,訴說著未來的心願——

每夜躺在徐銘的床上,每夜將他的照片貼在胸口,每夜都要聽一遍被她錄在手裏的他的聲音,隻有這樣她才能稍稍安心地進入睡眠——

可是她一進入睡眠,徐銘緊跟著就進入了她的夢境裏,每夜她都在做一些可怕的夢,她夢見徐銘將她推倒在地,決絕地轉身離去;她夢見徐銘正在跟別的女孩幽會,無意中被她撞見;她夢見徐銘衝她大吼“我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你這個無情的女人!——”

總是從這些可怕的夢境裏驚醒,總是在後半夜再也無法入眠,那種孤單與寂寞像無數的蟲子爬滿了她的全身,用利齒啃噬著她的心,啃噬著她的骨肉——

但她很清楚,要讓徐銘離開自己,選擇能為他生一大堆孩子的更好的伴侶,她就必須要做到絕情。她要讓徐銘覺得痛苦,徐銘才會離開她,而要讓徐銘覺得痛苦,她自己首先必須要承受住百倍以上的痛苦!

每次聽到手機曾經錄的徐銘的聲音,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錄那首歌的情景曆曆在目——

那是在徐銘的老家,徐銘帶她去爬山。在山上徐銘唱了一首他們老家的當地民歌,劉允允悄悄錄下了。

也許徐銘唱得不夠好,也許他還有跑掉的音符存在,可是對她而言,那是比張學友唱的還好聽的歌曲。而現在那已經成為她和徐銘親密對話唯一的道具了。

她已經發現自己有點神經質表現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一直壓抑下去,會不會徹底瘋掉。

真的!她不知道!

她無緣無故地獨自坐在房間裏的任何角落裏哭泣,因為想到了徐銘,想到了他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這寓所的每個角落裏都有他們曾經發生過故事,都有徐銘的影子。

每夜反複聽著徐銘唱那首歌,聽到昏昏欲睡時,她會跟“徐銘”對話——

“唱得真棒!寶貝!”她說。

“一般一般,世界第二。嘿嘿——”他說。

“累了麼?老公。”她說。

“恩。有點累了。”他說。

“那我們睡覺吧。”她說。

“好呀。”他說。

“你抱著我睡,不許鬆開我知道麼?”她說。

“恩。不鬆開。”他說。

“晚安。我的寶貝。”她說。

“晚安。老婆。”他說。

………

是的!每夜她都要跟“徐銘”對話,她同時扮演了兩個角色,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是徐銘,有一天她突然想到了一個醫學名詞,那就是“精神分裂”!

劉允允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精神病人,她不知道,這種痛苦還會持續多久,她也不知道。如果一直這樣壓抑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