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傷害一個男人自尊的事情就是,當他以為他深愛著的女人也深愛著她,倆人很快就要結婚了。這個時候他愛的女人突然用行動告訴他,她並不愛他,她隻是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樣,所以才誤以為她是愛他的。
在琳琳因為拒婚而“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裏,我想歐陽澤的心一定會很痛!——
而且他一個“高富帥”輸給了一個窮得一無所有的人,我不知道歐陽澤作為男人的尊嚴是否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當我換位思考的時候,我竟然心生出一份對歐陽澤的愧疚之感!——
我又安慰自己,自古以來,愛情不都這樣麼?對於情投意合的一對,愛情是甜蜜而幸福的,就像一塊朱古力。而對於一廂情願的一方,愛情無疑是悲傷痛苦的!可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所有事物都有兩麵,黑與白,甜與苦,愛與恨——
在莊園走累了,臉被凍得有些麻木了,我才走回到玫瑰城堡——
略帶暮色的天穹又飄起雪花來——
我走到一樓客廳門口朝裏看了看,他們還在玩橋牌,林嘯天、歐陽道明、琳琳和何玉鳳四人在玩,歐陽澤坐在何玉鳳和琳琳之間觀戰——
他在彎腰看琳琳的牌,倆人的腦袋湊得很近,琳琳的注意力好像都在牌上,似乎沒有多想——
琳琳的牌是否不是很好,歐陽澤在低聲跟她說著什麼——
倆人的神態都專注在牌上,我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我——
隻有何玉鳳無意中抬頭看見了我,大概這娘們玩牌心切,也懶得理我,她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了自己的牌麵上了——
我悄然離開了客廳門口,返回大廳,從那漂亮的螺旋梯上到二樓,想看看允允和顧彤在做什麼——
允允和顧彤似乎不在二樓,二樓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連雪花飄落下來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我抬手敲了敲允允臥室的門——
“允允、顧彤你們在裏麵麼?——”我朝門內道。
門外悄然無聲——
我又敲了兩下門,門外依然沒有回應,她們好像真地不在二樓——
我沿著撲著柔軟羊毛地毯的廊道向前走去,廊道的盡頭就是一間很大的琴房,是劉氏姐妹倆平時彈鋼琴的地方——
在離琴房門口幾米遠的地方,我發現旁邊有個房間虛掩著——
難道允允和顧彤在這房間裏玩?——
我頓住腳步,抬手敲了敲門——
“顧彤、允允你們在裏麵麼?——”我朝門內道。
裏麵悄然無聲——
我試著將門縫推開了一些,探頭朝裏張望——
這是什麼房間?——
這方麵比劉氏姐妹的臥室稍微大不了多少,有兩麵都靠牆擺著棕紅色的立櫃,一麵靠牆擺著同樣是棕紅色的書桌,書桌前上有棕色皮軟椅,桌麵上有台燈,還有擱著放大鏡之類的小東西——
竟然還有一個銅質獅頭造型的熏香小爐——
牆上還張掛著一些字畫,那些字畫都裱有精致的框,那些畫多半是山水畫,字多半是楷體——
再看那些立櫃,都鑲著玻璃,裏麵陳設著一件件工藝品,或者說是古董,因為我對收藏不了解,所以不知道那是近代工藝仿製品,還是真古董——
但我確定,這房間就是林嘯天的私人收藏室——
這從立櫃玻璃後擺放著那些琳琅滿目、色彩絢爛的琉璃製品就可以確定,因為我知道林嘯天收集了很多珍貴的琉璃製品——
正當我懷著無比好奇的心,準備走到那些立櫃前,大飽眼福之時,我身後突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驀地回頭看去,竟然是何玉鳳!——
何玉鳳站在收藏室的門口,正麵無表情地覷著我——
不論麵對誰,都要以禮為先,這是我老媽從小就教我的人生道理——
“您好………”我朝何玉鳳點點頭道。[m ]
何玉鳳沒有說話,依然麵無表情,她走進收藏室,在距我一米多遠的地方站定了——
“顧先生,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見麵,”她盯著我說,“老實說,我一直在想能從我兒子手裏搶女人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原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呢,沒想你除了長得還可以,似乎並無引人注目之處——”
我低頭訕笑道:“何女士,大家都是普通人——”
“錯!——”何玉鳳打斷了我的話說,“顧先生,你可以認為大家都是普通人,但事實卻是,人和人之間差別太大了,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可以相差十萬八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