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得把手機一丟,嘴裏悻悻地咕噥著:“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你愛喝多少就喝多少吧!你愛被誰非禮就被誰非禮吧!——老子困得要命,明天還要上班還要去醫院看望允允呢!哪有時間管你這個厚臉皮的閑事!——”
我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了身體,也蒙住了腦袋——
我一動不動地就這樣躺在床上,蒙著腦袋,臥室裏很靜,似乎隻有我的心跳在“咚咚咚”地跳著——
起初還很有節奏,慢慢地心跳就加快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子蒙住腦袋後呼吸不過來的緣故——
我倏地翻身坐起來,盯著對麵的牆壁上的某個點看著——
我真地可以心安理得睡過去麼?萬一顏真真真地被人迷奸了,我會不會為此而感覺內疚呢?萬一是**,或者**呢?那警察一調查起來,豈不是我也成了譴責的對象了?——
因為我無疑是顏真真被**前最後一個接到她電話的人——
MB的!還是把她從酒吧裏拖出來吧?!——
佛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我半認真半戲謔地這麼一想,就跳下了床——
我迅速穿戴好後,抓起手機一看,已經是陵城一點過一刻了——
我走出“愛琴海的陽光”,在大門口打的士前往“SOSO”酒吧——
“SOSO”酒吧被鮮豔的霓虹裝飾著,仿佛一位妖女的紅唇,**著人們奔她而來,在這裏沉醉——
而此刻,正是夜場裏的年輕人最為瘋狂的時刻。據一個心理專家研究說絕大多數一夜情均發生在這個時間段,至於是什麼原因,我忘記那個專家是怎麼說的了——
在酒吧門外的陰暗角落裏,幾位學生模樣的男孩女孩正和一青年低聲說些什麼,那青年穿得花裏胡哨的。其中一位男孩左右環顧,然後悄悄從青年手中接過一小小的透明塑料袋。
那塑料袋裏的東西五顏六色的,我不必細看就知道是什麼了——
我迅速鑽進酒吧,光線昏暗,空氣沉悶,舞池中紅男綠女迷醉的搖擺,DJ聲音震耳欲聾。玻璃杯中的紅色液體散發著萎靡的味道,充斥著在銳利邊緣的誘惑以及鮮豔的危險——
我的目光開始梭巡,扒拉著顏真真的身影——
在離酒台旁邊,一個穿著時髦豔麗的女孩趴在桌上,黑色皮裙下一雙雪白豐碩的長腿——
她側著臉枕著一隻裸露的胳臂,籠罩在在曖昧不清的光線之中,她修長的指間一隻女式香煙燃到三分之二,迷離的眼神與杯中洋酒對視——是顏真真?!——
看見她,我的心就放下來了——
顏真真也看見了我,她抬起一雙醉眼定定地看著我,直著舌頭說:“你、你不是說………不來嘛………我………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麼無情呢………我,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會來的………對不對?………你喜歡我………對不對?啊?徐銘………”
喜歡?你MB的別嚇我行吧?!——
算了!和一個酒鬼計較,無異於自取其辱;誰見過有人與瘋子談論哲學的嗎?盡管哲學家都接近於瘋子!
我什麼也沒說,隻一把抓住顏真真的手臂,想要把她從酒吧裏拖出去——
顏真真卻扭動著身體掙紮著甩開我的手,晃悠悠地端著酒杯說:“幹、幹嗎………?我還沒喝盡興………你來、來得正好………陪我喝、喝酒………咱、咱們今夜不醉………不歸………來呀,寶貝………幹、幹杯!………”說著舉起酒杯就要一飲而盡——
酒杯連嘴巴對不住了,酒業從她嘴角流瀉下來,流向她雪白的脖頸,順著脖頸向她上身那件紅色上衫的V領口內流瀉,流入她誘人**——
我伸手奪過顏真真手中的酒杯,將剩下那半杯殷紅的液體潑在地板上,厲聲道:“顏真真!你看看你自己!又喝酒又吸煙!還像不像個女孩子?!——再這樣胡鬧,我懶得管你!你還嫌不夠煩人嘛?!——”
顏真真微微怔了怔,然後突然拉住我的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央求我說:“那、那你不要再躲著我………好麼?………你答應我嘛………好不?………”
“顏真真!我覺得你TMD怎麼就那麼無聊呢?”我甩開她的手,衝她道,“你纏著我到底想幹嗎啊?!………”
“我、我喜歡你………”顏真真看著我說,像個小女孩似的低頭卷著自己的衣角——
我衝她道:“我是有老婆的男人!你喜歡我幹嗎呀?我有什麼招人喜歡的地方?——你有當小三強迫症,還是你覺得我很好色?——”
“我就喜歡你!………”顏真真抬眼瞟了一下我的眼睛,又低頭小聲說,“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