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剛一說完,夢瑩再也禁不住,笑得花枝亂顫,意味深長地望著我,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呀………郝先生,你真風趣!咯咯咯………”
因為夢瑩誇他風趣,郝建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像是被自己的幽默藝術所傾倒,又像是為能把夢瑩這樣的大美女逗樂而自豪,同時還很解恨地覷著我——
我被夢瑩帶點戲薛的目光看得臉紅脖子粗,估計臉頰上已經五顏六色了。
我苦大仇深地瞪著郝建,心想這也叫風趣?老毛病又發作了,見了美女就喜歡開這種不暈不素的玩笑,這次竟然拿我開刷!但又不好發作,隻能咬碎了牙齒當豌豆往肚子裏咽!——
“你們看文藝片嗎?有沒有看過阿加多.岡薩雷斯的電影?”夢瑩用目光把我折磨夠了,注意力又重新回到DVD機上來了——
我真佩服她的執著,轉了這麼個大彎,笑得天花亂墜星群紛落之後,她竟然還不忘當初的思緒——
“岡薩雷斯?………我看過他的作品,他好像有一部電影叫………叫什麼來著?………”我接口道,試圖將自己從尷尬的境地解脫出來,但一時思維當機,大腦內存嚴重缺失,苦思冥想仍不得其解——
“我知道!——叫《愛情是奶娘》對吧?………”伴隨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底氣,從臥室裏閃出來一個粗壯的人影來——
又是吳進在搶答,這小子老搶我生意,真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為紅顏插兄弟兩刀!——
吳進話音一落,夢瑩又“撲哧”笑出聲來,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道:“吳進,………你說錯一個字,應該叫《愛情是狗娘》,不是奶娘………”
我也笑得渾身哆嗦,一字之別,韻味迥然不同,同時我又在心裏寬慰自己:這麼反人類反真情的片名,難怪我印象不深呢!
可憐可愛又可惡的吳進現在真是名副其實的“連中三元”了!
“啪噠!——”在我笑得前仰後合,卻一不小心將電視機櫃上的一樣東西蹭落下來,跌在地大理石地板上,隨著那物體落地的聲響,四個人八隻眼睛齊刷刷追隨著過來——
夢瑩望著地板上的那隻花花綠綠的碟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這是什麼?不會是岡薩雷斯的作品吧?………”
我們三個男人立馬麵麵相覷,一時都驚得都說不出話來,因為我們很快就明白了那掉在地上的東西是什麼!
房間裏空氣一時凍結,萬籟俱靜——但想挽救已晚!——
夢瑩俯身拾起那黃碟盒子,我們三個男人眼睜睜望著這一幕,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夢瑩的臉頰倏得就變得通紅,我連忙從她手裏將東西搶過來,搪塞道:“這,這個,其實,這個是我們一個朋友的,他已經結婚了,他上次拿到這裏來看忘記帶走了………”
“郝建、吳進,你們也知道這事兒的呀?”我把目光轉向那兩廝尋求增援,見那倆廝低頭偷樂沒什麼反應,我隻好孤軍奮戰,繼續訕笑向夢瑩解釋道,“是真的!夢瑩——我們那個朋友的老婆一直沒懷上,他以為是方法上出了什麼問題,又不好在家當著老婆看這個,所以,所以才………”
哎,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都是這兩個家夥惹得禍!——
郝建和吳進立在邊上低頭發笑,笑得沒臉沒皮的,我心裏那個恨啊!恨不能合力那倆廝從五樓窗戶上飛下去,驗證一下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
………
以下樓逛逛的借口,跟夢瑩乘電梯來到樓下的花園裏時,我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那房間怎麼就變成了一個雷區了呢?竟然處處暗藏機關,不是夢瑩久留之地,看來帶她下來去花園散步才是明知之舉呀。
春天哪裏都是花紅柳綠鶯聲燕語的,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我陪著夢瑩在花園裏的小徑上慢慢走著,起初倆人都沒說話,我和夢瑩都低頭默默走著——
周圍花香襲人——
我偷眼看夢瑩,並未從她臉容上看出什麼異常的表情來——她似乎對我臨時編造出來的謊言信以為真了——
樓下的花園裏種了一大片三葉草地,滿視野的綠意,生機盎然的,細碎的小白花點綴其間——
我和夢瑩在三葉草地邊上的長木椅上坐了下來,不遠處園丁推著割草機正在裁剪碧綠的草坪,一陣陣青草的香氣迎麵撲來,沁人心脾——
明媚的陽光很解風情地穿過白楊樹枝葉間的縫隙,斜斜地投落在三葉草地上。幾隻蝴蝶在花間上下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