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突然一片明晃晃,光線有些刺眼,因為手還被綁縛在身後,沒法抬起來遮住那光線,隻好地下頭,感覺眼睛有些生痛——
“老大!把這小子弄來了!”山貓的聲音。
山貓的聲音之後,是一個熟悉的令我生厭的聲音——
“哎喲!我的顧老板!我們又見麵啦!哈哈哈………”
是蔡老大的聲音沒錯了——
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室內的光線,抬頭皺眉看向蔡老大——
蔡老大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麵的皮轉椅裏,正帶著一臉古怪的笑臉盯著我看——
那個“牙簽”抱著臂膀,咬著一根牙簽,倚在辦公桌邊上,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看,嘴角似乎還扯出一抹笑意,隻是那笑意顯得特別冷,也特別陰險——
還是那張不幹不淨的栗色辦公桌,還是那張不新不舊的黑色皮轉椅,環視一圈這個房間,我知道這正是我上次被他們蒙著頭強行帶到的那個房間——
“姓蔡的!”我扭頭盯著蔡老大道,“你、你簡直是目無法紀!………”
我氣得聲音發抖,沒想到我的人身自由,竟然這夥鳥人推來推去的!——
強烈的羞辱感刺激著我的尊嚴——
蔡老大伸手“啪啪”地拍掌,看著我哈哈一笑道:“顧老板,你這句話非常之精辟!………”
旁邊所有人一起跟著大笑——
簡直就**的是群魔亂舞!——
我衝蔡老大叫道:“小夢呢?………”
蔡老大笑看著我,“誇獎”我道:“生意人的頭腦就是直接!很明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哈哈哈………”
“你們把小夢怎麼樣了?………”我打斷他的小聲,怒視著他——
我感覺我的眼珠子都要憤怒地往外鼓出去了,太陽穴上的血管也在清晰得波動著——
蔡老大朝旁邊的眼前使了個顏色,臉上卻笑道:“牙簽!去!把我們的小朋友帶出來!”
牙簽點頭,盯著我看著,扭著嘴唇咬了咬空中的那隻牙簽,然後轉身朝對麵一個緊閉的房門口懶散地走去——
他推開門,身影消失在門口——
很快從那個房門口踉蹌著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小夢!——
我吃了一大驚,小夢的雙手也被綁縛在身後,嘴巴被一道白色寬膠布結實地封住了,白皙的嫩臉上還有淤青,身上那條白色連身裙也皺巴巴的,肩頭的還有一道不規則的裂口,像是被人生硬地撕爛了的樣子——
再低頭一看,她小腿上也有好幾道明顯或不明顯的淤青——
牙簽以鬆鬆垮垮的姿態站在她身後,眼睛卻仍然盯著我看,伸手很粗暴地在小夢被上推了一把——
小夢又踉蹌著往前快走了兩步——
本來是一張黯然的表情,本來是一雙驚恐的眼睛,可在看清楚對麵站著的男人是我時,那張漂亮的臉蛋一下子明亮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煥發出一種光彩——
她睜大眼睛看著我,情緒顯得特別激動,嘴裏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拔腿朝我奔過來——
可沒奔出幾步,就被牙簽那隻粗壯有力的手臂抓了回去——
小夢掙紮著,卻無奈掙脫,隻是睜大著一隻泛紅盈滿淚水的眼睛看著我,嘴裏依然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我愣看著小夢這幅摸樣,心一下子揪扯住了,特別難受——
疼惜、憤怒和悲哀的情緒同時充滿了我的心——
我的喉頭劇烈地上下蠕動了兩下,鼻子一算,猛地扭頭,兩道目光射向蔡老大—
—
而他卻舒服地仰靠在皮轉移裏,用一種玩味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小夢——
“姓蔡的!你個王八蛋!信不信老子用頭撞死你!媽的!——”我衝蔡老大吼道。
用肩膀猛力撞開控製住我臂膀的一名大漢,拔腿朝蔡老大衝過去——
山貓和兩名大漢一起撲上來攔我——
我扭腰發力,一個重如裝甲車般的低掃,把衝到我麵前的大漢直接掃倒在地——
隻聽他“哎呦”一聲,如一輛坦克般的重重仰麵摔倒在地——
我一個箭步衝到辦公桌前麵,飛起一腳,照那辦公桌上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前蹬腿——
隻聽“轟”地一聲,那張寬大的栗色實木辦公桌整個向前推去,向蔡老大撞去——
蔡老大臉都變色了,本能地把雙手舉了起來——
那辦公桌“嘭”地一聲撞在皮轉移的扶手上,把那張皮轉移連同皮轉移裏矮胖的男人,都撞得往後推去半尺,人和椅子都撞得顛顫起來——
蔡老大或許應該慶幸,如果辦公桌沒有設計下麵伸腿的空間,我想他的雙膝髕骨應該會粉碎性骨折,或者是他的雙手不是本能地彈起來,那雙手若是被夾在辦公桌和皮椅扶手之間,粉碎性骨折的可能性比雙膝髕骨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