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醒悟過來,發現自己真幹了一件瘋狂的事兒!這像怎麼回事?這中法混血兒打哪兒來的?似乎在我的人生中,遇到過很多很多小說情節般的巧合的事情,伊莉雅就是其中一例。
那天在烏魯木齊單身公寓的露台上,俯瞰著那個貴婦人,我曾有過這種夢幻般的感覺。可現在我已經知道那貴婦人就是婉兒阿姨,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她出現在在國際大巴紮,出現在單身公寓樓下,出現在我的視野中,這都是婉兒阿姨人為安排的巧合——想到這裏,我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難道伊莉雅反複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也是認為安排的巧合。如果不是,上天怎麼會老徐銘安排這種狗血的巧合呢?
我從來不相信世上有什麼“緣分”這樣的東西,緣分是什麼?比較客觀理智的分析,就是“巧合”。
許仙和白娘子在西湖的橋頭相遇,那是人為的巧合,是白娘子人為安排的巧合,當然木訥的書生許仙不會意識到,在書生的夢裏那就是上天賜予的緣分。但是在蒲鬆齡的《聊齋誌異》中,屌絲王生與愛笑成癖的嬰寧在元宵燈會上的相遇,雖然不是認為安排的巧合,卻不是上天安排的巧合,隻是巧合,就是蒲鬆齡安排的巧合,作者嬰寧手拈一支梅花和侍女賞燈,恰好王生也來賞燈,於是二人相遇,嬰寧的美貌與純真爛漫給王生留下了難忘的印象,歸家後一病不起——
這說來就話長了,我想表達的意思就是,我不知道我和伊莉雅兩次緣分般的偶遇,絕對是巧合,隻是不知道這種巧合是不是認為安排的?當然我的懷疑也是荒謬的我和伊莉雅前世不相識,今生也從未相識,她幹嗎要認為安排偶遇這種狗血的事情呢?——
窗外的蟲鳴此起彼伏,密密實實,不絕於耳,我開始有了睡意——
然而其中果然有內幕,那是次日早晨我才知道的事情了。
這天晚上,我還是把睡墊讓給了“吉普賽女郎”,我喊她吉普賽女郎,甚至簡化為吉普賽,她喊我東方不敗,我警告她再喊這個綽號,就別想擁有睡墊,她好歹妥協了,於是喊我“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就西門吹雪吧,總比東方不敗更莊重,也西門**要雅觀了很多。
而我發現的內幕是另一回事,那就是其實我媽認識了伊莉雅,而且媽昨夜說要給我介紹的好女孩就是伊莉雅!
天啊!這吉普賽玩了個多大的懸念啊!
她自始自終都認識我,早在烏魯木齊市廣場上第一次見麵,她就認出了我。她原本就是要來伊犁的農場找我媽和我的,結果在那小鎮上遇上個神經病,又奇跡般地遇上了我。
所以她就將計就計賴上我了!整個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當然這裏麵有兩個問題需要解釋,其一是吉普賽怎麼認識我的?為什麼她說在烏魯木齊人民廣場第一次遇見我就認出我是誰了?
原來這個吉普賽是我媽認的幹女兒,是中法混血兒沒錯,母親是香港人,父親是法國佬。她的年紀跟劉氏姐妹相仿,跟我同年,她今年也二十六歲了。隻是她從外表上看,要比劉氏姐妹顯得歲數要小。
這個原因沒法解釋,有人天生就是這樣。有的人顯老,比如男人,有些二十幾歲的男人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了,有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倒像二十來歲。女人從表麵就更難看出年紀了,南邊的女人都顯年輕,尤其是在北方的人看來更是如此。
在北方生活過的男人,一回到南方,見這邊的女孩長得玲瓏水靈的,就想去追。結果一打聽,人家不是女孩,而是一個有著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孩子都上學了呢。
吉普賽比劉氏姐妹要大一歲,卻比劉氏姐妹看起來還小一些。就是這麼回事。起初不知道,我還以為她也就是二十歲上下。
mb的!這吉普賽女郎太具欺騙性了。
她是怎麼第一次見麵就認出我來的呢?那正是因為她是我媽認的幹女兒。伊莉雅的事業在國內,尤其是在新疆以及新疆鄰省,也就是說她的事業在西北部。她是做珠寶首飾生意的。
她那位法國佬父親就是珠寶首飾生意起家的,她老爹創立的珠寶首飾公司,如今在全球都有分公司。而吉普賽就是在中國珠寶生意的負責人。她媽咪負責南亞地區的生意,主要是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國家。她爹哋當然呆在巴黎總部統攬全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