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明臉色慘白,滿臉都是汗水,咬著嘴唇走出了射擊場,看得人心中一緊,生怕他半路上一頭栽倒在地暈過去。
羅教官心中也是百味陳雜,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喬安安最後的幾槍,把在射擊館裏的軍人們,全都震住了。等到考核完畢後,撕下喬安安射擊的靶紙,大家當做奇聞一樣到處和戰友講述。
然而看到靶紙的人,也根本不相信,“這靶紙造假了吧?”
“槍槍十環,在騙傻子呢?”
“羅教官射的吧,騙我們是那個小姑娘射擊的。”
當場看到的軍人們,全都信誓旦旦的保證,栩栩如生地描述,然而大家還是不肯相信。
“要真像你說的這麼神,不當兵可惜了,這豈止是要當兵,還得當特種兵,天生的狙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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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剩下的三名隊員迎來了最終的考核。
羅教官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沒精打采的,但是說出的話卻足夠嚇人,“最終的考核很簡單啊,就把之前訓練過的內容,連起來來一遍就好了。”
“你們放心,你們的全程中,每隔一小段路就有軍人在站著,醫療車也會一直跟著你們的。”羅教官雖然說讓他們放心,但是說出來的內容裏沒有一個字是讓人聽了會放心的。
但是三人中,沒有任何一人臉上有畏難之色,都已經闖到了這一關,心中想的全都是奮力一搏。
姚采與鄞興言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戰意,與喬安安爭第一,他們是想都不敢想了。但是在爭奪第二上,兩人都是要竭盡全力的。
五公裏山地越野,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烘托決賽的氣氛,羅教官竟然沒有懶洋洋地說可以跑了,而是朝天放了一聲發令槍。
喬安安腳步輕盈,和身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跑第二名的是鄞興言,畢竟是一米八多的男人,比姚采跑得快很多。至於喬安安,則不能以男女來衡量了,在很多人的心裏,她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等到山地越野跑完之後,鄞興言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名軍人,好心提醒他,“時間還在走。”
軍人看到早早就跑過這裏的喬安安,跑完山地越野絲毫不停歇地就開始武裝泅渡,快到河邊的時候一邊跑一邊脫鞋,然後一直跑到水裏。沒想到第二名一個大男人,站在河邊一動不動地休息半天。
鄞興言卻實在跑不動了,擺擺手,“我現在下水,非得被淹死不可。”
緩了好半天後,才脫掉鞋子,整理衣服,一邊走進了河水裏,大概遊到一半的時候,姚采也下了水。
到了水裏,剛剛的情形全掉了個個。遊泳是姚采的強項,自幼在水邊長大,會走路的時候就會遊泳。中學的時候還是體育特長生,自由泳國家二級,蛙泳一級,即使是精疲力竭地劃著水也能快過一般人。從小在水邊長大的,不僅僅是遊泳水平高,還太熟悉河水的一波一浪,像是能夠預料到水將要怎麼湧過來一樣,身體隨著水一起起伏,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氣。
反倒是鄞興言費了大氣力,他是上大學後才學會的遊泳,一年都遊不上幾次,幸虧體力驚人,要不然不知道這一條河得遊上多久。
姚采漸漸地追上了鄞興言,兩人幾乎同時上岸。
之前山地越野的時候,山路崎嶇,跑上幾步就要拐一個彎,第二名的鄞興言剛出發後就看不到喬安安了,還沒覺得有什麼。
可是等鄞興言跑到河邊的時候,寬闊而一覽無遺的河麵上,還是看不到喬安安的身影,鄞興言就有點慌了。喬安安究竟領先了他們多少?不會已經到終點了吧?
鄞興言剛開始泅渡的時候,喬安安就已經將槍支拚裝完畢了。
泅渡過河後,再沿著唯一的一條路跑上一公裏,迎麵就是一個大型靶場。喬安安第一眼就看出來,靶位和射擊位之間的距離絕對不止她們之前訓練時的五十米,用目光粗略估計一下,怎麼也得七十米開外。
槍支拚裝就更有意思了,地上盒子裏有一大堆零件,喬安安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可能有些是其他型號的槍的,有些甚至根本不是槍支的零件,是從哪裏弄來的一堆金屬破爛。
喬安安飛快地將之前拚接過的型號的槍中的零件,一一挑出來,擺放整齊,手指飛動,開始拚接。
調試。
射擊。
喬安安眯起眼,十發子彈激射出去,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