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動,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其實我還是怕的,聽憐兒說,蕭無雙極其喜怒無常,雖然對待下人很好,但是時常會大發雷霆,今天那我三番五次地挑戰他的底線,我覺得他能夠忍到現在不把我掐死已經是很容忍我了。
安流年,你就是隻豬。
活了兩世,脾氣還是一樣的擰。
就這麼僵持了片刻,他笑了,配著他血紅的眼睛,顯得怎麼看怎麼妖冶詭異。我打了個寒戰,站了起來,想退開。
隻是萬萬沒料到他驀地拉住我的手,一個用力將我反扣在懷裏,我怒瞪這他,卻絲毫撼動不了分毫,片刻後我也放棄了反抗。
“流玉,你哪來的膽子敢這麼做?”聲音冷冽非常,帶著一點威脅的意味在裏麵,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上,他不會真的就這麼掐死我吧。
我睜著眼睛,驚恐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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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宮
夜晚的皇宮,總是靜謐的可怕。
帶著一股籠罩著陰寒的氣氛,連睡著的人都會不自覺地睜開眼睛,望著空洞的黑暗,心裏的空洞越來越大。
點亮宮燈,蕭貴妃披著白色褻衣,提著宮燈,站在宮外,看著鳳棲宮外的一汪池水,若是換在平時,肯定是帶著慵懶的姿態,躺在椅上,吃著侍女遞上來的水果,但今天,卻沒有如此的閑情逸致。
遣去宮中的侍女,一個人就這麼站在了池邊。
望著池中的荷葉,綠油油的,泛著靜謐的光芒。
蕭貴妃歎了一口氣,長發披在肩上,遠遠看去,竟是帶著不可抑製的孤寂,是一種到了極致的美感。
有了幾絲皺紋的臉上卻是靜靜淌著眼淚,一滴一滴滴落在手上,她並未擦去,隻是看著池水,並未說話。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立刻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黑衣人站在身後,卻難掩露出的雙眸中迸發出的戾氣。
“無雙,你為何還不動手鏟除禍害?”她回過頭,看著身後站立的男子。
他有極好的身段,顯得非常修長,黑衣襯得他的眼眸尤為妖冶,整個人都籠罩在似有若無的妖氣中。
她搖了搖頭:“無雙,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姐姐,無雙自有自己的打算。”男子的手中提著劍,那把劍在燈光的照耀下顯著一種另類的光,紅涔涔的泛著冷冽的氣息。
男子握劍的手緊了緊。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蕭貴妃露出淒涼的笑:“無雙,天下人都道姐姐得盡了寵愛,卻並非如此,你若是一意孤行,我們蕭家便會在你這裏覆滅。”
男子挑眉看向提燈的蕭貴妃,輕輕笑了:“無雙定不會讓一顆棋子毀了整盤棋。”
她收了笑,眉眼帶冷色:“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