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有一天下班回家,碰到了一位在路邊不小心摔倒的老人,我急忙跑過去,把她攙扶了起來,扶到一邊的花壇邊,讓老人坐下,一邊輕輕的拍打著老人身上蹭上的塵土,一邊詢問著老人有沒有傷到了骨頭什麼的.老人微笑著說沒什麼大礙,然後抓著我的手,從老人的眼中,我看到了些許的情感,不知道那是感激還是一份孤獨.安撫好老人之後,我並沒有立即的離開,大概是因為老人那充滿孤獨的雙眼,或許也因為老人那對於我這個路人所充滿的感激,我把手裏裝著橘子的塑料袋放在一邊,順勢拿出了兩個橘子,遞給了老人一個,老人似乎有些推脫,不過還是接過去了,我在老人的一旁坐下,"最近天兒冷,您出門得多穿點衣服啊."我笑著對老人說,老人也笑了,"是啊.天冷了.謝謝你啊,小姑娘,要不是你,我都爬不起來,哎喲."我剝開了橘子,掰成了兩半,橘子有些酸,很涼.順著喉嚨下去,整個胸口都很清涼."您歇一會,然後我把您送回去,反正我回家也沒什麼事兒."老人聽到了我要送她回去,似乎很猶豫,我握住了老人的手,"沒事兒的,我和父母一起住,所以不需要早回家做飯,都吃現成的.不把您送回去我也不太放心."說完,看著老人似乎還是有些猶豫,見我一直瞅著她,老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你知道藍莊嗎?"顯然我被老人問住了,"那是什麼,我還真沒有聽過呢."老人的表情突然之間就變得凝重了,這不禁也讓我覺得好像說錯什麼了."我的家就在藍莊,姑娘啊,我猜你們家肯定剛搬來這邊不久吧"."是的,我們搬來還沒有半年"."快回家吧,姑娘,我自己能回去,".老人突然變得很堅決,這讓我倒是嚇了一跳,突然之間老人的態度就變了."老奶奶.您怎麼了".老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又恢複剛才的和藹表情了,"或許告訴你也是件好事,六七十年前,這裏還沒解放,日本鬼子在這裏建立了據點,除了軍部辦公樓什麼的,還特地修建了一個大場地,圍了老高的大磚牆,那個時候啊,我還不到十歲,隻記得聽大人們說,那裏麵是一個十幾米深的大坑,是為了處理那些小鬼子濫殺的人們的屍體而挖的,小鬼子們集中殘殺了我們的同胞,然後將屍體直接丟到大坑裏,那個牆得有三米多高,圍成一個長方形,也沒有門,聽大人說,鬼子們都是用梯子架著爬進去來運送屍體的.說白了,那就是個萬人坑.後來,解放了,小日本都被打跑了,那個據點也被軍隊占領了,可是啊,當軍隊的人把那厚重的大磚牆砸開的時候,卻沒看到傳言中的大坑,而是一片平地,因為那片平地下很有可能沉睡者我們被殺害的同胞,所以軍隊很重視,下決心掘地三尺也要將同胞們的屍骨找到並好好的安葬.可是,離奇的事兒就發生了,隊伍沒日沒夜的幹了好些天,深度已經挖了七八米,可是什麼屍骨也未見到.最後,又連續挖了幾天,直到挖了將近二十米的時候,大家才放棄了挖掘,說來也怪,那些傳言那裏是萬人坑的人仍然堅持說那裏就是埋了同胞屍首的坑,但是事實卻擺在那裏,不過也有些人有了疑問,要是那坑裏不埋人,那好端端的幹什麼弄出這麼大片空地.說起來,那片空地那時候說的話,就得有將近二畝地,日本鬼子圈出那片地來做什麼."

我沒有打斷老人的話,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要給我講這些,我靜靜的聽著老人的話.”再後來,鬼子的據點被改建成了學校,那塊大空地,順勢就成了操場了,就這樣,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老人頓了頓,手開始剝桔子,我沒有催促,也沒有問什麼,老人捏了一瓣橘子放在口中,咀嚼著然後咽下去,”那個時候,我還沒成人,所以還是在父母身邊住,我住的地方啊,離著那個據點很近,甚至說,從院子裏都能聽到操場上孩子們的嬉戲聲.夏天的一天,從早晨就陰天,天很悶熱,那時候可沒有什麼電扇空調的,人們都是拿著大蒲扇在那忽閃忽閃的,我和我的母親坐在院子裏乘涼,附近學校裏孩子們的嬉鬧聲聽得很清楚,這個時候啊,就聽見嬉鬧聲突然停了,安靜了有那麼幾秒鍾之後,突然傳來孩子們的尖叫,那時候,人們很保守,聽見這動靜,都跑去看,我的母親領著我也跑去看出了什麼事情,等我們跑到學校那邊,就看見操場那邊圍了很多人,母親好熱鬧,抓著我擠到了人群裏人們互相擁擠著,都想看看前麵,我被擠在了人群裏,可是啊,我卻看到了,從大人們的腿腳之間的縫隙裏,我看到了,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邊上的地麵上有很多的血,在他旁邊,有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孩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他嘴角哆嗦著,身體也在發抖,這個時候,我突然注意到,癱坐著的男孩的身邊,有一塊手掌大的石頭,石頭上,全是血.於是,我害怕的叫起來,母親一把抱住我.再後來,就隻記得地方上來了幾個穿軍裝的,把那個癱坐著的孩子拽起來帶走了.”老人深呼吸了一下,我問老人,”是那個男孩用石頭砸的人嗎?”.老人歎了口氣,”是啊,後來聽街坊的人們說的,兩個小男孩打架,結果,性子急的那個孩子隨手抓了塊石頭,把人給砸了,被砸的孩子失血過多,沒救過來.””那後來呢?”我不禁急忙問道,”再後來,就出事了.沒幾天,就有群眾反映說晚上幹完活回家,路過學校操場,看見有個穿著白衣服的小孩蹲在那,因為燈光很暗,看不清楚是男孩還是女孩,然後有膽子大的人就挑著油燈走過去,那時候的操場,沒有圍欄,就是一片光禿禿的空地,走過去了一瞧,是個小男孩,蹲在那,低著頭,問他話也不答,那人沒辦法啊就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赫,那小身體冰冷冰冷的,那孩子緩緩的抬頭,也不說話,那膽子大的人卻認出了那個孩子,居然是前些天被砸死的那名男孩.人們大叫著跑回了家,地方上對這個事情很重視,認為是有惡意分子用舊社會的封建迷信來毒害新社會,專門派了人去調查,正巧,我的堂哥作為本地的協助人員也被安排去幫忙了.為了這個,特地成立了一個調查組.調查組的人向學校借了個教室作為休息室,白天他們就在那寫材料,到了晚上就在那休息,他們來的第一天晚上,有個老家東北的小夥子半夜起來上廁所,廁所是解放後臨時用磚頭塊子壘的,在教室樓的對麵,中間隔著操場,堂哥說,那小夥子出門沒一會,就聽到他的尖叫聲了.大家立刻抄起了家夥,有拿拖把埽除的,有拿臉盆的,一起衝了出去,這一次啊,大家可都看見了,那個男孩蹲在那,穿著白色的麻布衣服,暗淡的燈光照著他,在操場上拉出了好長的一個影子,堂哥他們把那東北的小夥子扶起來,然後大家一起圍過去,慢慢的靠近那個男孩,其實大家都害怕了,步子挪了半天,才挪出去幾米,半天,才把那個蹲著的孩子圍住,調查組的組長是個上海男人,有著典型的小市民思想,他朝著旁邊說了句抓住這個破壞新社會的壞分子,然後大家都順勢撲了過去,哪想,五六個大男人居然撲空了,那個孩子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之後,大家都回了休息室,可是沒有人再敢睡覺,而是各自想著事情熬到了天亮,組長把事情的經過寫成了材料,交給了上麵,可是上麵並沒有認同,而是扣了頂包庇壞分子的帽子給他,並且說如果他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須抓住那個壞分子,組長被逼的沒辦法,要知道,那個年代,被扣了帽子可是會死人的.他沒轍了,隻好繼續蹲守,其他參與調查的,拗不過,也隻好繼續,半夜,大家都躲在屋子裏,隻有那個組長,硬是被逼的去操場邊上,穿了厚重的軍大衣,手裏握著從群眾家裏借來的鐵榔頭坐在那.半夜,東北小夥又想去廁所,但是心裏害怕,就摸著黑兒把我堂哥叫起來陪著一起去,兩個大男人披著軍大衣,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兩人走到操場時,卻鬆了口氣,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兩人心想,估計組長蹲守累了所以早就回去休息了,屋裏那麼黑也沒注意,於是就去了廁所.之後到了早晨,大家被外麵的喧鬧聲吵醒,大家急忙穿上衣服準備出去看,‘組長去哪了?’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這時大家才發現組長的被褥疊的很整齊,上麵還放著昨天寫材料用剩下的稿紙,大家慌亂的走出教室,卻見教室外為了很多群眾,人群裏有人指著樓頂,給調查組的人說了句,快去勸勸你們的組長,他爬那麼高太危險了,不就是扣了頂帽子嗎.這時,大家回頭去看教室樓的樓頂,那位上海來的組長,隻穿了一件白襯衣,軍大衣不知道去哪了,低著頭,坐在樓頂的邊沿上,腿耷拉著,堂哥他們趕快跑上樓頂,勸解著,可是那組長卻一動不動,堂哥試探著挪著步子上前去阻止,走近了之後,他突然衝過去一把抱住組長,這一抱,卻把堂哥嚇了一跳,組長的身體冰涼,而且,很硬.當大家跑過來攙扶組長的時候,卻看到堂哥在把組長拽下來之後突然鬆了手,一瞧,組長的臉鐵青,眼珠子凸了出來,白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他張著嘴巴,好像要喊出來一樣,大家嚇壞了,有人去喊了區裏醫院的大夫,大夫看了看,搖了搖頭,上麵也派來了人,後來的驗屍結果是猝死,驗屍的大夫說死者死亡前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所以導致心肌承受不住引起了猝死.人們一聽,這調查組的組長被活活嚇死了,都炸了鍋,這操場鬧鬼的事變成了人們飯前飯後的嚼子.之後,上麵又派了一批人,堂哥還是作為本地熟悉地點風土的人被安排了去,雖然堂哥開始時拒絕了,可是迫於那個年代的壓力,還是應了.這一次,又死人了,是一位女調查員,這次的調查人員有七人,五男兩女,那兩個女孩還是大學生,有文化的,一個是山東妹子,一個是川妹子,山東的那個相對內斂,沒有四川妹子那麼潑辣.死的那個女調查員是那個四川來的姑娘,據說當天晚上吃晚飯,兩個女孩子一起搭伴去廁所,廁所小,每次隻能去一個人,山東姑娘在廁所外麵守著,四川妹子進了廁所,等了好久,也沒見川妹子出來,山東姑娘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