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地流水,流動的血水,殷紅,片片殷紅,傾灑,又被衝刷,又被帶走,又隨之消失,沒了蹤跡,流向了遠方,流向了更遠、更遠的地方。
凝風隻是看著,並沒有加入圍攻之列,不知何時,凝風的身邊多了一個人,黑色的人,全身包裹在黑幕之中,與莫離有很多相同之處。
黑暗中的另一個強者——幽冥鬼手,他也沒加入圍攻之列,他不屑於和別人聯手對付莫離,與那些黑衣武士聯手,隻會辱沒了他的身份。
沒人見過莫離的臉,也沒人見過幽冥鬼手的臉,凝風也不例外,雖然幽冥鬼手一直在他的身邊,可是,那是幽冥鬼手的秘密。
他的隱私,凝風很想看看,可卻沒有真的這麼做過,幽冥鬼手是個值得尊重的人,至少凝風如此看。
雨水把凝風的頭發緊湊起來,貼在白皙完美的皮膚上,從頭發上滾落著無數的水珠,無名山峰山所有的人,無一個除外,全部都是濕透了的。
微不可查,莫離的身形幾乎察覺不到,凝風和幽冥鬼手的觀察,也沒看清楚莫離的動作,他殺人的手法,殺人的兵器,似乎都沒有。
一個黑衣武士的屍體,幽冥鬼手要從中拿回一具屍體,實在是太容易了,隻見他的身影一隱一現,身邊已經多出了一具屍體。
剛剛活著的人,刹那間就變成了一具屍體,喪失了生命,沒有了生機的人,與一隻死狗也沒有任何的差別,曾經有過的記憶,已經隨著生命的告終,而變得毫無疑義。
幽冥鬼手翻看死者的黑衣,隻有一處致命人,一劍洞穿心髒,心髒正中的位置,傷口很小,也很細,隻有一根細線般大小。
原本傷口太小,太細,流的血就不會太多的,可是,情況和想象中的不同,從遊戲有效的傷口裏,不斷地有血流出來,原本不該如此的,為何會是如此?
“好可怕的劍”,幽冥鬼手如此說,那就一定是很可怕的,莫離的劍法可怕到那種程度呢。
幽冥鬼手不明說,凝風也明白,能夠讓幽冥鬼手感到可怕的劍法,那就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凝風毫不懷疑幽冥鬼手的判斷力。
片刻之間,三十多個黑衣武士所剩無幾,三十多個人包圍莫離,可情形卻恰恰相反,似乎不是他們三十多個人包圍莫離,而是莫離一個人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凝風不能再旁觀下去了,照此速度,最多再有片刻,自己帶來的人就會全部死亡,都被莫離一一屠戮,凝風還是第一次領教,莫離帶來的死亡。
這是一個死神,莫離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神,有的隻是殺戮,隻是不斷的殺戮,沒有夜魔劍的莫離,一樣的可怕,沒有夜魔劍的莫離,一樣是個死神。
幽冥鬼手看著凝風,漸漸凝重的神色,已明白了凝風將要做什麼呢,幽冥鬼手已經準備出手,形勢所迫,他是非出手不可了。
幽冥鬼手還沒出手,剩餘的黑衣武士已經知道了,莫離同樣也感覺到了,這個熟悉的氣息,這個交過一次手的敵人。
殺戮停了下來,黑衣武士不再攻擊,莫離也不再去管這些小角色,他要留著力氣,對付更可怕的敵人。
凝風緊握著手中的彎刀,和幽冥鬼手左右而立,他的意思很明顯,幽冥鬼手自然比誰都明白,凝風這是要和幽冥鬼手聯手,一起對付莫離。
噠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馬的速度已經快不可言,一箭距離,眨眼間就到了眼前,伊歡還是笑嘻嘻,從神色裏,一點也沒看出有絲毫擔憂之色。
更不可思議的是,伊歡真的沒有做任何的準備,悠閑自得的他,就是在看表演一樣,伊歡自己像沒事人一樣。
馬背上的銀虎先生,心中卻打起了鼓,不知道伊歡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銀虎先生不相信,年紀輕輕的伊歡,真的有那個本事,可以不把這當回事。
站在一邊的綠玉婆婆,同樣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樣不甚明白,伊歡這個年輕人,到底想幹什麼,伊歡的神態太出他們的估計了。
綠玉婆婆忍不住心中強烈的好奇心,很想知道伊歡到底是個什麼人,很想上前去抓住伊歡的脖子,問問他究竟是不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