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救命之恩深如海(1 / 3)

劍風目睹此幕,心情複雜至極,想要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來,走上前去,想要給他止血,給他包紮傷口,卻被他堅決的拒絕了。

搞不懂這是些什麼人,也搞不懂為何會為了這點事情,把自己手上的雙臂削去,劍風不動,想問也問不出,想做也沒得做。

劍風的行為,落在他們的眼中,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就像根本不知道這些,就像雙眼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看不見。

“你留下吧”,無痕的話,一向簡單直接,絕不會多說一個字,不到必要的時候,絕不說,他的話就是命令,不可違抗,不能違抗。

無痕帶著剩餘的人,繼續未完的征程,很快就消失在叢林之中,他們是開路先鋒,一路上,殺戮絕不會少,這早在預計之中。

每一個人都很明白,每一個都知道踏上了此路,便很難再有回頭之路,也許,這一去,就不能活著回來,永遠都不能回去了。

也許,連屍骨都找不到,也許,回去的隻是一具肉體,一具冰冷冷的屍體,他們知道,所以他們不在乎,他們從未在乎過,從來沒有。

一個人獨自留下,濃濃的血腥味,彌漫空氣中,殺戮之後,泛起的餘光,令人莫名不安,莫名難受,所有的人都離去了。

孤零零的一個人,莽莽叢林,橫屍遍地,突然覺得莫名的孤獨,莫名的難受,天地之大,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

一個動不了的人,一個深受重傷的人,多麼的孤寂,空山靜謐,靜謐的可怕,靜謐的難受,難以行動了,可他卻用盡所有的力氣爬行。

朝屍體最多地方爬去,爬得那麼艱難,短短的一段距離,他一直爬了很久,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線,怵目驚心的紅,觸目驚心的血。

良久,良久,很久,很久以後,終於到了,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終於爬到了屍體當中,深深地吸了口氣,呼吸都一些不順暢了。

緩慢地抬起頭來,看著耀眼的陽光,暖暖的陽光,驅散了他內心的寒冷,能在陽光下生活,是多麼的好,多麼的令人向往,令人神往。

手在屍體當中摸索著,摸到了屍體上的傷口,也摸到了血跡,手沾滿了血腥,可他還在摸索著,終於摸到了,一並黑漆漆的彎刀。

黑如墨的彎刀,黑漆漆的彎刀,彎刀散發著一陣寒意,他已無所覺,彎刀被慢慢地舉高,迎著陽光,彎道的光,迎上了太陽的光。

太陽光線裏,一縷鮮血飛揚,撒過陽光的鮮血,美得令人心醉,令人癡迷,彎刀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線,血線在脖子上,他的人已倒下。

倒在了一群屍體中,深黑色的衣服堆中,青色的衣服,是那麼的顯眼,那麼的格格不入,那麼的不搭調,不協調,協調的是殷紅的血。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陽光,金黃色的密林,靜謐的叢林,漸漸有了人聲,一群人來到了這裏,映入眼簾的場景,使得他們個人心寒。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息,還是那麼濃烈,那麼濃,風一點也沒有讓它消散,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屍體,這是個令人作嘔的場景。

血跡已幹,幹涸的血液,凝固在黑色的衣服上,凝結在彎刀上,傷口上的血也幹了,屍體已經變了形,已經有臭氣散發出來,很微弱。

“啊”,一聲尖叫劃破靜謐的叢林,一個女人的尖叫,女人的身邊,還有四個年輕男子,四個人神色凝重,看著屍體發呆。

這一群人不是別人,自然是就是伊歡,水伊人,秦劍,破浪和盧漸離,又一個落日,又一個黃昏,這個落日的黃昏,與以往大不相同。

這個落日的黃昏,充斥一種殘敗的破碎,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充滿了不安和驚懼,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黃昏,也是一個獨特的黃昏。

尖叫自然是水伊人的,水伊人是個女子,是個沒見過這麼慘烈的場麵的人,所以會大叫,誰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心情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