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出手,少年再次出劍*迫,他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隻想著和對方交戰,根本沒想到自己出的劍,正的朝對方的心髒刺去。
少年的劍眼看就要擊中對方了,這時候,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劍,刺入對方的心髒,少年仿佛已聽到劍刺入身體的聲音,幾乎聽到劍的飲血聲。
這無可避免的一劍,已經無法避開的劍,卻沒有刺入對方的心髒,劍停止了前進,少年才看清楚,自己的劍被人用兩根手指夾住了。
中年人用手根手指,輕輕地夾著劍,少年用盡全身的力氣,也不能拔出分毫,此刻,少年才知道,對方武功比自己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連對方是怎麼出手,用的什麼手法,夾住自己的劍的,他都不知道,他萬分失落,萬分沮喪,中年人卻在這時候鬆開了手。
劍拿在手中,卻仿佛有千萬斤,根本拿不起來,少年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劍,臉色淒慘,異常的難看,簡直比過低還要黑,還要難看。
這時候,響起了少女的聲音,她說:“就你這功夫,還敢動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簡直是自取其辱,你還有臉呆在這裏,我要是你,幹脆找個沒人的地方吊死算了,也免得丟人現眼,讓人笑掉大牙”。
少女的話深深地上了少年的心,少年覺得天昏了,地暗了,原來自己在人間眼中,是這麼的卑微,是這麼的微不足道。
他想到:她說的對,說的不錯,自己這樣自詡為了不起,還不是人家一合之敵,的確沒有顏麵苟活於世,是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吊死。
少年轉身,飛也似地跑掉了,跑出了莊園,跑過了的繁花盛開的池塘,跑過了綠草如茵的草地,跑過了一個又一個山坡,跑過一條又一條的小河,跑了很久很久,也跑了很遠很遠,跑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隻知道一直往前,一直不停地往前跑,拚命地往前跑,跑累了,跑不動了,才停下。
全身的力氣都消耗光了,少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氣,急促的呼吸著,已經沒有了力氣,沒有了體力,感覺身體都快被抽空了。
自己的身體不再是自己的呢,隻是覺得很熱很熱,熱的無法忍受,熱得毛孔都快冒出火來了,心裏卻覺得死了,比死了還要難受百倍。
休息夠了,呼吸也平緩了,少年才發現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地方,也才發現這個地方很美,能夠死在這裏,也沒什麼可遺憾的呢。
這是一個山穀,山穀裏有一條小河,清澈的小河水,青青的草,剛長出些嫩芽的草,小河的沿岸,有無數的桃樹,這是一片桃林。
桃樹正開著花,紅色的桃花,紅紅的一片桃花,姹紫嫣紅,美不甚收,簡直是人間仙境,人間有這樣的地方。
少年不知道,這樣的地方,能死在這裏,的確是再好也沒有了,少年還是想到了死,想到了少女的話,她的細腰長腿,她的美。
無數的黑雲壓來,天空仿佛都變得黑了,變得沉悶了,少年的世界也黑了,毫無光澤,毫無光明,隻有漫無邊際的黑,永無止境的黑。
黑雲積壓在山穀的上空,壓抑,苦悶的壓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就仿佛是要把心壓碎,把人壓碎,把人活活的折磨死,壓迫死。
突然,一個悶雷炸響,劃破了天空堆積的黑雲,打破了所有的沉寂,打破了所有的壓抑,少年卻似乎沒有聽到,依然倒在輕輕地草上。
不想動,也懶得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著他去吧,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反正自己也要死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了。
少年突然想到,這一記悶雷,好像是這個春天的第一個雷,他沒想到,自己會選擇這樣的一個日子去死,也沒想到會死在這樣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