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七年(812年)六月丁亥朔,舒州桐城梅天陂內,有黃白二龍,自陂中乘風雷躍起,高二百尺,行六裏,入浮塘陂。

——《舊唐書.憲宗本紀下》

父親說:“這老頭賊的很,故意編個故事嚇我們,好有充足的理由早點回去。真他媽是個人精。”

不過現在也沒別的法子,隻能徒手爬山。春天的大山充滿活力,到處都是脆嫩的枝條和歡快的鳥聲。我和猩猩摘了幾片榨樹(沒有桑葉的時候,蠶農會用這種樹的葉片替代)葉片,卷起來吹鳥聲,然後父親給我們摘來幾根野酸枝(一種草本植物),放在嘴中咀嚼,開始很澀,後來就變得又酸又甜,比糖葫蘆還要好吃。

隻是沒爬多久,我就發現這裏的山有些怪異,越往上爬就覺得身體越冷,爬到半山腰的時候簡直覺得整個人被浸在水裏一般,渾身涼颼颼。猩猩也有同感問我怎麼回事,我說:“你是猩猩住在山裏都不知道,我哪裏知道啊?你如果要打退堂鼓早點說,我可是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閑,這些山充其量隻是個山包,隨便跑幾步就踏過去了。”

父親開口了:“你們兩個傻小子,八成被那老頭的話給唬住了,純粹心裏作用。我跟你們說,等把母老虎解決了,我們就去能弄幾隻野兔,獐子吃。扒了皮,洗幹淨,用炭火烤出油水,再倒上一些椒鹽,撕下後腿咬在口中,那個香啊,天上的神仙也要掉下來了。如果再來一碗放了薑絲的熱黃酒,喝上一大口,保準神仙老爺們都不肯回去了。”

一席話說的我和猩猩口水泛濫。我老早忘記上一次吃肉的日子了,想到這山裏那麼多美味,頓時渾身熱乎,腳步也變得快了許多。

但是春天的日子到底短,我們三人再怎麼急行快走,也跟不上天上的日頭。才翻了兩個嶺子,天就一下子暗了下來,天上的太陽越來越紅,越來越低。等翻下第三條嶺子後,就隻能看見前麵個人影了,可是前麵還剩下一條山嶺,黑乎乎的感覺比之前的幾條更陡更長,心裏不禁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