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脖子一縮,知趣地躲到旁邊。此時猩猩神神秘秘地招呼我過去,說:“你看看,這石碑有點奇怪呢。”

我粗看過去,並不覺地有什麼不對,猩猩讓我換個方向對著陽光再看,就發現整塊石碑上麵好像覆蓋了一層薄而透明的東西,晶晶發亮,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真是沒見識!回頭去看看你們家屋簷下,石階上,隻要有‘沿沿螺’(即蛞蝓,一種無殼的蝸牛)爬過都有這種痕跡。”

猩猩說:“是啊,可是哪裏有那麼大的蝸牛,爬過以後的痕跡粘到了整塊石頭上?”

我說:“搞不好不是一隻蝸牛,而是整個蝸牛集團軍爬過呢。”

猩猩搖搖頭:“我怎麼看怎麼倒像是一隻特別大的蝸牛把整個石碑盤了起來。”

我說:“你今天病的不輕啊,世界上有那麼大的蝸牛,那還不成精了?這時傳來父親的喊聲:“你們兩個小子在幹嘛?王支書來了,趕快跟上來。”

女支書手裏牽著兩條狗,一黑一黃。這種土狗貌不驚人,卻長得特老實特誠懇,看到我直搖尾巴,就像看見了親兄弟一般。我看著心裏真是喜歡,想喂點吃的給他們,可是往身上一掏啥東西也沒有,隻好作罷。女支書說:“這兩條狗是雙胞胎,是我一個親戚家養的,特聽話,隻是不知道好不好用。我父親說:“隻要聽話,鼻子靈就好。”

一路說話一路行,此時我們已經翻上了黃花嶺,就是昨晚最後翻躍的那條山路。我看了看猩猩,見他無精打采睡眼朦朧,一步一個哈欠,於是過去問:“噶瞌充啊?(這麼困啊),昨晚去哪做賊了?”

猩猩抬頭看了看我:“做什麼賊呢,昨晚我看了一整夜的書。”

我說:“他娘的你說話就當放屁一般,不是讓你別看嘛,今天咱們還有大事情要辦,憑你這種精神麵貌怎麼去麵對強大的敵人?”猩猩說:“我原先也隻是想翻幾頁的,誰知一看就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