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筆記本裏的‘見龍’記錄,每一條都有出處來源,並非小說家言,都是堂堂正正的史書和地方誌。我大致看了一下,其中便有《左傳》、《漢書》、《後漢書》、《三國誌》、《晉書》、《宋書》、《周書》、《隋書》、《水經注》、《夢溪筆談》等等大名鼎鼎的書籍。

你大伯跟我說過,中國古人在寫文章的時候有個通病,就是喜歡誇張,三萬能寫成十萬,三天能寫成一年,但是那僅限於詩詞歌賦。古人對於修史卻是異常的嚴苛,絕對不會杜撰,特別像《水經注》和《夢溪筆談》,還是中國古代的科技叢書,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所以我覺得可信度非常高。”

“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名,你說的那些東西隻有它們認識我,我可一個都不認識,”我嘲諷猩猩一句:“才看了一本來曆不明的破記事本,你就相信古人真有見過龍了。照啊,老馬同誌,你這種學習作風還真該大力弘揚。”

猩猩雙眉緊鎖:“不是我相信,而是這裏明明確確記載著。我特別注意到其中一節,你注意聽一下。魯昭公二十九年秋,龍見於絳郊。魏獻子問於蔡墨曰:“吾聞之,蟲莫知於龍,以其不生得也。謂之知,信乎?”對曰:“人實不知,非龍實知。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禦龍氏。”……

話說到一半,他就很奇怪地問我幹嘛哭喪著臉瞪著他?我說:“你這驢日的念什麼鳥文呢?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這貨恍然大悟:“我念的是文言原文,好吧,我大致跟你解釋一下。說的是魯昭公二十九年(公元前513年)秋天,有龍出現在晉國絳都(今山西侯馬市)郊外,當時有人想去捕捉它,魏獻子特意去請教太史官蔡墨,於是引出了這家夥一大段關於上古豢龍的評論。讓我特別感興趣的是,這個故事記載在編年體史書《春秋左氏傳》之中,絕非一般的神話傳說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