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雙眼走到一邊,透過玻璃窗看起了天上的月亮。說來也怪,這會兒功夫的月亮又白又平,就跟張紙似的,完全沒有那種圓潤豐滿的質感,倒像一張嚇壞了的人臉。鬼使神差中,我不由自主想起了父親,心想如果現在有他在,憑著他的洞察力說不定就把看似雜亂無章的線索聯係起來,再順藤摸瓜找到謎團的關鍵。然後又胡亂想起了家裏的母親,祖母,祖父,想起了被他吞落肚中的那顆青色小珠,自然也想起了古麗家中阿巴汗老人告訴我關於龍的一切。
阿巴汗老人的確是滿腹經綸的大學者,光憑他淵博的知識就足以讓人好好努力個幾十年。另外讓我敬佩的還有他清晰的邏輯和平易近人的教學方式。老人通常隻是舉出一個個例子,讓你自己去慢慢思考,得出結論。從這一點來說,我就感覺老人比軍隊中林政委的方式要好上許多,不像他那樣嘟嘟逼人,更不會說教多於思索。
隻是剛才突如其來的槍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沒有聽到最關鍵龍蛟不同的原因。令我迷惑的是,老人說龍藏於淵,既是龍蛟區別之處,還是找到一條真正活龍的原因所在——這實在太過出乎人的意料。
一條真正的活龍?光是想想就讓人激動不已。有道是“黃芩無假,阿魏無真”。但阿魏畢竟還能在生前吸食鴉片的死人棺材裏找到,這上天入海的龍又從何去尋找呢?想那老爺子一生從事科學工作,態度嚴謹,又是個虔誠的******教徒,斷不會在嚴肅的學術上說些妄語。但是他說的這麼認真,莫不是已經找到了什麼線索嗎?那又是什麼呢?
這麼一來,我腦袋反而迷糊了。恰巧大道的呼嚕也變地有節奏起來,像是催眠的鼓聲,敲地我頭腦昏沉,眼皮打架。於是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回去休息一會,估摸著在天亮之前還能睡他個兩個小時。
就在轉身的一瞬間,我瞥到樓下不遠處的夥房門口飄出來一個黑影,手舞足蹈地揮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