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緊的是現在這種姿勢能讓人使得出勁來。把身子壓低貼在泥坑表麵,再慢慢地往前匍匐挪動,同時不斷蹬腿,用副排長的話說,我當時十足像極了一隻準備去幹什麼壞事的蛤蟆。這樣子在流沙坑裏折騰了約莫十來分鍾,第二條腿也被我從坑洞裏拔了出來。等我又慢慢爬到坑洞邊緣,副排長立刻伸出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腰帶,將我整個人從泥漿裏拎了出來。
我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地上,不住喘著大氣。此時風沙更大了,疾風呼嘯,撼天動地,隻是片刻功夫身上就落下了一層厚厚的黃沙。副排長將我攙了起來,吼了半天我才聽清楚,他也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追趕排長是個愚蠢的決定,還是回到軍車裏避避風頭再說。
老狼等人焦急萬分,正在討論要不要出來找人,見到我們突然出現,連忙翻下車來。他一把托住我的屁股,喊道:“****,你身上怎麼全是爛泥?外麵沙暴這麼大,你幹嘛還到泥漿裏打滾玩呢?”
我雖然累得要命,嘴上卻不含糊,回擊老狼:“感情我就是頭豬才會去泥漿打滾玩。剛才我他媽是遇見流沙了。要不是副排長,我鐵定現在就已經站在革命導師麵前打你們的小報告了。”
老狼一把擦掉臉上的沙子和口水,與大道兩人合力把我抬進了車裏。看著車內兩盞應急充電燈發出的微弱黃光,這才感到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緊繃了多時的身體一旦放鬆,立刻變得軟綿無力跟一灘爛泥似的。
剛想躺下休息一會,就聽古麗說:“你先別躺下,還是趕快把衣服褲子給脫下來吧。”
我既驚訝又納悶,說:“我不是穿的好好的嗎?幹嘛要脫衣服?”
古麗說:“沙漠溫度高,一會你身上的沙漿、泥漿就全蒸幹凝固了,殘留的顆粒會把你身上的皮膚擦破。萬一還感染什麼病菌的話,那就不堪設想了。”
老狼陰陰一笑:“我也認為脫了好,脫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