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及時表態:“副排長,我們一切聽你指揮!你說咋辦就咋辦!”
副排長點點頭表揚海峰是個好同誌,然後他掃視車廂一遍,突然大怒起來:“何曉東,幹嘛對我做鬼臉?”
我辯白說:“我眼睛裏進沙子了,難受地要命呢。”
副排長一時哭笑不得,古麗建議我一個土方法,眯著眼吐口唾沫,眼睛就會舒服很多。我說我是人民解放軍,怎麼能做這麼不文明的事情呢?還是眯一下眼睛吧,隻要眼淚流出來就行。古麗點點頭。這時不知誰突然一伸腳,不小心把我眼前的一盞應急燈打翻在地,趁著這當兒我趕忙啐了一口,誰知那唾沫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準確無誤地飛到古麗左胸上,靜靜地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趕忙把臉轉到一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副排長喝了幾口水,又說:“按照現在的情況判定,至少我們一路追蹤下來的方向和路線都是正確的。隻是不曉得這沙暴到什麼時候才會停止,真他娘的火急火燎,急死人了。”
古麗搖搖頭:“這不好說,沙塵暴跟雨水一樣,有時一會功夫就完了,有時卻會持續好幾天。一切全看真主的心情。”
副排長一時也沒了主意。大夥躲在車子內,聽著外麵風沙咆哮,鬼哭狼嚎,還時不時地有些細沙從縫隙裏鑽進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兔子和大道更是索性打起了呼嚕,一個比一個響,真應了那句話:十個胖子九個鼾,還有一個在發展。
我現在隻牽掛著那沾滿泥漿的衣褲什麼時候能幹,這樣在一個漂亮姑娘麵前光著身子,著實不大雅觀。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用手一摸,家夥已經硬的跟鐵甲一樣,心想古麗姑娘到底聰慧,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活脫脫就是一個真人版兵馬俑了。閑著沒事,就學著大伯樣子不停地彈著上麵的泥玩。
我大伯是個教書先生,平素特愛幹淨,如果衣褲上沾了什麼汙漬,就會一刻不停用手指彈。那時候的布料質量不好,因此常常看他的衣褲上有一個個小洞,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有點輕度的強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