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忙碌起來,一會功夫就挖了幾個坑,並用撿來的石塊在四周圍了一圈,算是晚上休息的地方。這種臨時沙坑怎麼看怎麼像農村裏葬孩子的小墳墓,假如再在前頭立一塊碑的話,那就絕了。
收拾停當,大道就迫不及待地把抓來的小鼠開膛破肚,去掉沒肉的鼠頭,鼠爪,又挖出腸子,剝除毛皮,不過保留了尾巴,據說特脆。然後用木棍一串支在火堆上就烤了起來。看著那一堆怪裏怪氣的肉,老狼保持著懷疑態度,這玩意能吃嗎?
大道專心致誌烤著老鼠,頭也不回:“不懂了吧?這老鼠肉精著呢,保準比羊肉還要好吃。”
片刻之後,一陣肉香就飄了出來。應該說大道燒烤手藝的確不賴,鼠肉烤地是全身金黃,突突冒著油脂。他把老鼠肉用軍刺切碎,每人分了一點。我分到了一隻後腿外加半片屁股,尾巴大道自己留著了,看起來很是怪異。但是現在餓地頭昏眼花,肚子咕咕直叫,就啥也不管一口咬了下去。感覺跟野兔肉類似,很香,隻是多了不少的沙子,有點粗糙,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本身如此。
小烏猶猶豫豫不敢吃,副排長就教育他說吃點老鼠肉算什麼?五十年代新疆剿匪的時候,我們的戰士一縱千裏挺進沙海深處,後勤跟不上,條件是相當艱苦,是見啥吃啥。就算碰到蠍子,沙蟲也一口吞下去了。還說那沙蟲長得有點像蜘蛛,尾部肥嘟嘟的,一捏碎裏麵的烏黑濃汁就全部流出來了,不過味道倒跟蝦似的……
老狼正使勁啃著一塊骨頭,聽到這話趕忙說:“有噶好吃的蟲子?哪裏有?”
騰蛇遊霧,飛龍乘雲,雲罷霧霽,與蚯蚓同,則失其所乘也。
——《慎子.威德》
副排長瞪了他一眼:“我還沒說完呢,那沙蟲味道確實和蝦肉很接近,但是屬於那種死了好幾天的臭蝦。”
大道把最大也是最精的一塊鼠肉留給古麗,結果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姑娘說啥也不吃,說教義規定不能吃不潔的東西,就隻喝了點水,吃了些風幹的牛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