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進入了無底深淵(1 / 1)

副排長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你們不知道,排長和我實際上來自同一個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是穿同一條褲子的鐵兄弟。我們的父親一起參加過長征,打過淮海戰役。當年走草地的時候,我父親不小心踏進了沼澤坑,水已經漫過了他的鼻子,全身發紫,當其他所有戰士都絕望的時候,是排長父親堅持到了最後,不顧一切地把他拉了回來,這才有了我。每次兩位老人給我們講過去的事情,我們都暗暗發誓,將來一起參了軍,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隻要有一個人活著,就算是死也要把另一個人拉回來……”他頓了頓,指了指地上的黑洞,“排長他們就在下麵,我林春光是無論如也要把他拉回來……就算是他變成了一副白骨,也要把他的骨灰送回老家。”

我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鼻子忽然之間酸溜溜地。大道更是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將一捆捆的繩索從車上拿了下來。

其他人也默默無語,過來幫忙著用死結將繩子根根串聯,又綁在樹樁上麵,老狼還拉了幾下看看是否牢固。

副排長給自己做個雙扣安全鎖,(在部隊的訓練中,用繩索打各種結是必須通過的一門課程,這裏先不做詳細描述)為了以防萬一,還戴上了一些僅有的武器,製式手槍,64式微衝,軍刺,另外還藏了兩顆木柄手榴彈。他跟我們約好,如果繩子抖三抖,表示繼續放繩,如果抖倆抖,就讓拉上來。

下去的時候還帶著一盞應急充電燈,頂多也就是30瓦功率,心理作用大於實際效果。

繩子一點一點的下去了,不多時便抖了三抖,大道趕緊放繩。所有人都憋著氣,眼睜睜看著第一根繩子整個沒了影,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那個小小的黑洞此時猶如一個無底深淵,不斷吞吃著繩子。

等到第五根繩子全部下去之後,我們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毛估估了一下副排長此刻已經下去了四十米。四十米是什麼概念?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農村磚瓦廠裏的那種大煙囪也就三十米高。